如此无耻之人。
他对白陌笙冷言冷语,白陌笙说,阿玉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早日回到镖局回去过好日子,可是我觉得跟你父子住在这乡下挺好。谢谢你的苦心。
他和李大勺商量是不是该娶个老婆生个娃给李家传宗接代,白陌笙就冷着脸说,我不允许,这是你欠我的。
总之就是他对白陌笙不好,白陌笙不在意,他做白陌笙不喜欢的事儿,白陌笙就一句“我不允许,这是你欠我的。”理论,他自然是说不过饱读诗书的白公子的。动手,……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李玉觉得憋屈,很憋屈,极为憋屈。但是他却不恨白陌笙。因为白陌笙确实对他太好了——即便他废了一只手,但是他绝不用李家父子替他做任何事,反倒是他们在外跑了一天,发现公子已经为他们烧了洗澡水,做好了饭菜;即便他们现在并不富裕,李玉还是会经常收到公子不知从哪弄来的小玩意给他做礼物。这些点滴的感动,比当年公子为他受伤还要来的深切。甚至到后来,连他爹李大勺都时不时地说,我也认了,要不你从了公子吧。
后来白当家终于抵不过思子心切,派人来接白公子。白公子自然是将李家父子一同带了回去。白当家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时间久了,偌大的镖局里总免不了有人对此指指点点。反正白当家年纪也大了,白公子便将镖局转给总镖头,带着白当家和李家父子又回到了那乡下小屋。
再后来,当家的和李大勺都作古了。
有一日,二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李玉突然说,“公子,我抱抱你吧。”
白陌笙一怔,欣然答应了。
“换做是别人,被公子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着,许是无论男女都会被感动并爱上公子的吧。可我的心里,只有感激而已。若仅凭这份感激,我也应从了公子。可是我又觉得,公子喜欢我已是错,不能让你一错再错……可能我的想法很自私,可能……无论前世今生,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凉薄之人。……也许来生也是。所以,若今生尽了,公子莫要再执着,忘了我吧。”
白公子笑笑,正要扭身去摸李玉的脸,却眼前寒光一闪。他顿了顿,低头看看刺进自己胸口的白刃,又去看李玉。
李玉又用了几分力,面无表情道,“公子,来生莫要再执着。”
白公子笑了,抬手去摸李玉的脸,然而还没摸到,手便垂下去了。
七世
—————————————第四世————————————
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寒冷。大雪封山十几日,白山村的人都快活不下去了。
“娘,我去了,你别担心。”陈良拿着砍柴刀背着竹篓站在门口。
他娘还是不放心,“山上雪大,一定要小心啊!”
陈良笑笑,“再过几日就立春了,到时候就好了。风雪大,快回去吧。”
“千万小心啊,不行就回来,不怕冷这几天的……”
“快回去吧。”
山路本就难行,雪又从最开始的及膝到后来的没腰。陈良停下来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灰白,什么都分不清。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只是双脚已经有冻僵的感觉了。
要回去么?
不行,娘有风湿病,家里的柴早烧完了,这几日家里阴冷,娘常常半夜痛醒他都知道。
再走走,说不定就能有枯树枝了——大家都缺柴,近的地方肯定是没有的了。
一阵狂风袭来,卷起漫天大雪。陈良不得不弯下腰蒙住头。待风雪平息,直起身的陈良眼前一亮——那墨绿色的是什么?!
他艰难地分开及腰深的大雪凑上前,用手拨了拨雪——这墨绿色的东西完全被雪掩埋了。貌似很大,摸起来粗糙不平。陈良迟疑了一下,果断拿起砍柴刀开始砍。
这东西很硬,一刀下去只崩起了一小块碎渣。陈良捡起来看看——管他是什么,能烧就行!于是他加大力气一刀刀的砍下去,可是第四刀的时候——
他只觉已经渐渐麻木的腿上传来一阵剧痛,随之整个大地剧烈地颤动起来。而后他余光瞄见砍柴刀上有血顺着刀刃滴下来……可那血还没落入雪中,地面上的雪便飞扬起来,雪中冒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因震动而倒进雪地里的陈良透过漫天的大雪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巨大身影,一翻白眼——昏了。
一条足有成年男子腰身粗的巨蛇盘着尾巴直起身颈立在风雪弥漫的天地间。它扭了扭,吐了吐信子,看见了倒在雪地中的人,倏尔青光一闪,蛇不见了,一个青衫男子出现在蛇盘桓的地方。他抬起左手轻轻抚上右手手背,那道细小的伤口就不见了。他俯下身检查陈良的情况——陈良的左腿在流血。好在冰天雪地的,倒是能有效控制失血。
蛇妖“啧”了一声——他趴在这冬眠睡的好好的,突然身上吃痛,迷迷糊糊的张口闭口,不想竟咬在了这人身上。……先送到山下村子里吧。
蛇妖化作一团光影卷起陈良倏忽就到了白山村外,然后他化作人形,背起陈良,随便找了个人家敲开门。开门的是个文质彬彬相貌清秀的书生,“……陈良?他怎么了?”
“你认识他?他家在哪里?”
“……你随我来。”
“良子?!良子你怎么了啊?!”陈母开门吃惊道,并忙将人领进屋。
蛇妖将人放在床上,对陈母说,“我在山中遇见他昏倒在路上,许是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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