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你发现了自己的血液对这种细菌产生了免疫抗体。”子腾一边给阿初手臂消毒,一边说:“你输血是有一点效果,可能会将你的抗体转移到他身体里一部分,但仅仅只是一小部分,你也受了伤,你的血液里不仅有抗体,还有细菌,从医学上来说,用外周存在的抗体救人这种事的可能性就是微乎其微的,根本上来说就是不可能,未经提纯的抗体,而且一般来说体液免疫也应该在淋巴组织进行的……所以说,他能活到现在,我不知道该说是你的血真起了作用,还是这是一个心理效果产生的奇迹。”
“救人。”阿次截口,表情微怒,似是嫌弃子腾说了太多无关紧要的废话。
他输多少血,他自己怎么样,都无关紧要,只要他大哥能活着。
子腾拿着试管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因为阿次这样坚定如恒的态度,他原从没有被人这么嫌弃似的对待过,想回敬两句,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抬头看着阿次的眼睛,只能将手上初步的抗菌素溶液给阿次看:“这个……我不能保证是什么效果。或者可就救人,或者根本没有效果,那二十四小时后他就会死,再坏一点的打算,用药以后,他马上就死。”
阿福的两只手,一只握住阿次,一只握住阿初,两只手都是冰冷的,握也握不出实感。
阿次冷锐的,冷静的,一字一句,“你救他。”
子腾拿着手术刀在阿初手臂上消过毒的地方划开一个#字的伤口,滴管取药1g渗入划出的伤口中,和血水融在一起。
阿次几乎屏息。
子腾说:“没有这么快,起码二十分钟才能看出些效果。”
阿次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干人举目对望。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变故。
但时间就像是在挪动一样,缓慢的让人感觉异常焦虑。
阿初的身体颤抖了下,低弱咳嗽了一声,阿次用手臂固定住他的身体。
终于,时间挪过半个小时,阿初依然就这样靠在阿次怀里,昏沉的睡着,闭着双眼,表情安静。
“不喘了。”阿次忽然说:“没有反应。”
子腾擦了下额头上因为紧张微微浮出的汗珠,“没有排斥反应才好,说明有效。”
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拿命去赌命的事情他少年时也没少干,但今天却觉得是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未知的药剂,治疗定性的疾病。
稍有不慎……
他自己现在都有一种松了一小口气,想长叹一声的冲动。于是站起来去仓库堆着医疗药齤品的角落里翻找,翻箱倒柜半天,寻出来两瓶注射用的生理盐水,和一小玻璃瓶粉末。
用注射针头从口子上戳进去,抽取一些生理盐水注射到小玻璃瓶中和粉末充分混合震荡后,抽出来架在右手手指上。
用医生拿着针筒的标准姿势指挥病人家属:“把他的袖子管卷起来。”
阿福问“这个是?”
“抗生素。”子腾言简意赅,下手利落的就打完了针:“这个对抗肺鼠疫很有效。虽然经过变异,但是本质上还是有所相同,可以帮助恢复。”
“哦。”阿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阿次沉默不语,低头给阿初擦擦嘴角边上的血痕。
那些血迹都干涸了,凝在皮肤上,一道道的,显得凄凉。
“把这个喝了。”子腾手一抬,把一个玻璃瓶子递到阿次眼前。
那是另一瓶生理盐水,只不过瓶盖都被掀开了,就像一个普通的装水的玻璃瓶子一样递了过来。
“喝?”阿次不解的看着。
“喝啊。”子腾说:“失血过多,喝点补充体内组织液。”
阿次接过手,喝了两口,虽说是生理盐水,结果却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甚至都尝不出是不是咸的,感觉像凉白开似的。他想了想又小心的凑到阿初嘴边,也勉强的灌进去一些。
阿初靠在阿次的肩膀上,呼吸逐渐平稳了不少。子腾指挥着阿福帮忙将人翻过来,给清理了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以后,又给阿次的手上也消了毒,包扎好。
做好一切以后,大约过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他们几个人,却都觉得像是过了几十年,甚至更为漫长的时间一样。
“你们干什么啊!!!???”
刘阿四只是沉默地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身后的夏跃春叫了起来。
不知道哪里使出来的力气一般,冲到铁门处,用手抓住使劲摇晃着,边愤怒地冲着外头的人吼着。
就算有嫌疑,也只是他一个,又和阿四有什么关系?
难道阿四来探望得太勤快,也成了被抓住把柄的理由么?
他大呼小叫的引来看守人员的不满,一棍子就冲着他抓着铁门的手甩了过来。
“跃春!”阿四眼疾手快赶忙把他向后一拉,哐得一声棍子敲在了铁门上,若不是阿四拉开他,跃春的手绝对肿成馒头。
“你们……简直是不可理喻!”跃春想说些什么,却被阿四拉离了门边,见他们不再闹腾,那个凶神恶煞也自然坐回舒服的位置去了。
“干什么拉住我啊,他们……阿四,你怎么一点不急?你是被诬陷的啊!”
“你也是被诬陷的。”阿四脸上看起来丝毫没有一丝不平的神色,“你怎么那么生气?”
“我为你抱不平啊!”跃春看了看那张没有变化的脸,叹了口气,“服了你了,算了,就当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吧。”
“谁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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