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龌龊,配不上他。
给鸨公塞了银子,让他对怀旻好些。鸨公笑得眼睛弯弯,一口答应。直到康岐安自此之后头一次外出行盐,怀旻都没有接到其他客。后来鸨公看着势头不对,康岐安并不愿赎他,这才叫他接了其他的客。
往后也就来得勤些,不动声色地每次都故意多给他些银子,待凑够了赎身的钱,他便可自赎。恩情算不到自己头上,不用“以身相许”来报答。至于有无其他恩客……小倌嘛,拿钱张腿,天经地义。人要讨生活,老天也管不着,何况自己。
不过是露水情缘,康岐安无时无刻不在拿捏着这个度,一个对小倌该有的分寸。
一糊涂就三年时光,白驹过隙。
“咳咳……康爷,想什么呢?”怀旻掰着手里的枯枝问他。
怀旻这一阵咳把康岐安拉回了神,他摇头,“……那梅花好看,走神了。”
“哦。”怀旻点点头。
康岐安把他掰着玩的枯枝渣滓全拍干净。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云翳日光,便道:“阴了,进屋吧,别再病得重了。”
怀旻又点点头,随他进屋。
往夸张了说,两人大有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之势。自东山坡乱坟岗重逢,康岐安再没做过比那日更亲密之事,怀旻心里怪怪的,只道他嫌弃自己脏。
要说康岐安,其实他可早就憋坏了。怀旻烧得滚烫迷迷糊糊的时候,拉着他尽说浑话,一时又是骂,一时又掺杂了淫词浪语,大起大落。
那几日尚能夜间相伴,和衣而眠,自他神思清醒后,康岐安又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夜里也有不少次,想着那屋里躺着的人自渎,偏偏见着了真人反而连一根指头都不再动。
是又窝囊又憋屈。
两人进了屋,下人来禀药好了,当下便传来喝了。康岐安平日里生意的确繁忙,怀旻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他。只是一点,每日喝药的时辰,他必过来看着人把药汤喝得一滴不剩,然后说上两句话。
往日床笫之间混账话最多,如今衣冠严整,反倒相顾无言。康岐安没话找话,日日问一遍身体好些么?吃住可习惯?有无要添置的?
比昨日好,习惯,没有。
不知他图个什么?怀旻腹诽。既不寻鱼水之欢,又无闲话好扯。怀旻撩起袖子斟茶一杯,递到他手边,“康爷说累了罢?喝茶润润嗓子。”
康岐安盯着那撩开袖子下的手腕,犹抱琵琶半遮面,此乃别样风情,冰肌玉骨,一抹柔润的白煞是耀眼。积攒多日的康岐安如同偷腥的老猫,咽了咽唾沫,心中直道宛南风光好。
接过杯子下意识一口就干了,比喝酒还痛快。
“小心烫!”怀旻这一声叫晚了,滚烫的茶水一顺溜灌进了康岐安的嗓子眼。
反应过来时,舌头几乎烫肿了,康岐安张着嘴直吐气。
一时失神竟如此愚蠢失态,康岐安谙骂自己不争气,茶水烫不烫都感受不出,手指头白长了!
手指头……手指头……手腕……
后知后觉,方才怀旻一急之下扣住了他的手腕,此时还未放开。
葱白柔软的一双手,掌心指腹的软肉压在腕上舒服极了,康岐安又看了一眼。
怀旻尴尬撒了手,开门叫下人快拿西瓜霜来。康府下人腿脚利索,前脚说完不多时就把东西送到了他手上。
“劳您把嘴向着光。”怀旻拿着药,看着康岐安神情依然不大自在。
康岐安见他手里拿着药,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期待,也不扭捏,向着光大大方方地伸出舌头。怀旻楞了一霎,收了给他拿镜子的心思,开了药瓶给他上药。
细白如霜的粉末幽幽地散着清香,倒了一些在指尖,对着康岐安的舌头一点点吹上去,如此反复几次,方上好了药。
怀旻对此倒是释然,两人口舌交缠数不胜数,如此亲密之事做来也方便。
康岐安则不然,似回到少年时光,翻墙头偷看邻家女儿,被人家发现了,狠狠瞪上一眼,又羞又臊,小鹿乱撞。
三十出头的康岐安不再片叶不沾身,反倒为这一片叶流连忘返。
药粉本就有清凉止痛之效,加之怀旻呼着气轻轻吹,凉意就遍布舌头,丝丝入扣。
“康爷……你……”怀旻忽然说不清话,也好像烫了嘴一般。
康岐安盯上那近在眼前的眸子,见他目光闪烁,有口难言,似有羞怯的意味,顿时心口狂跳。
14
怀旻无意一眼瞟见他身下不对劲,眼神又怪异,如今境况,他不开口自己倒真不知是何意。心下思量一番,还是照着旧例做。
感觉到有手抚上不知何时挺立的物什,康岐安脑子里炸了烟火,暗骂自己不把持,坏了事。赶忙抓开他的手,正色道:“不必如此。”
怀旻像看猴戏一般望了自己几眼,不知想什么,动了动眼珠,手又抚上来,“我受了康爷大恩,这种事我做来方便,举手之劳罢了。”
康岐安闻言下意识轻颤一下,复拨开他的手,又言:“你身上还没好,歇着吧。”语毕便走。刚抬了脚,怀旻小声提醒他:“康爷,你这样往哪儿去?”
这一问把康岐安问得老脸臊红,清一清嗓子,腮帮子一动,答:“你好好养身子,不必担心我,这样的琐事处理起来还不方便?”
整好衣衫,推门而出,再没给怀旻说话的机会。
怀旻待他走了,再思索一遍他所说,醍醐灌顶。在屋子里乱转半晌,地板快给他踏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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