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
飞廉已经满脸通红,回头看见一先生将管子凑过来。
虽然仍旧不明就里,但鼻腔里突然就充斥了一股久违了的新鲜氧气!
“老式马桶的特殊结构,”一先生说,“u型管道里永远会有空气。”
飞廉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这口氧气足以令他放松下来,他将管道还了回去,示意一先生先用。
但只见一先生又将它塞了回去,并把马桶盖重新固定好。
飞廉茫然看他。
一先生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嘘……有人要来捡尸体了。”
他说完,立刻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夸张滑稽地向后一倒,“晕倒”在马桶盖上了。
飞廉嘴角一抽,意识到了什么,跟着就向前一扑,“晕倒”在了他的脚边。
片刻后,飞廉的意识重新有些模糊,但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有人匆忙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接着是咣咣敲门的声音,朱院长在外面喊道:“一先生!一先生!你们怎么样!”
一先生仍没有动弹,飞廉也就忍住了不说话。
过不多久,外面的人开始用蛮力撞门,将大门撞开后,又很快发现了卫生间门紧闭着。
又是一声轻响,显示门上的插栓被人拉开了。
关了他们几十分钟的卫生间门突然被人拉开,一阵清新至极的空气就这样扑面而来,飞廉差点忍不住自己张开嘴深呼吸的本能。
但他忍住了,而推开门的朱院长显然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一先生,你们没事吧?!”
他匆忙进门,先摸了摸呼吸,发现还有,便连忙先将一先生拖了出去,一边喊道:“快来人!叫两个担架过来!这里两个人缺氧失去意识了!”
就这样,几分钟后,一先生和飞廉一前一后被抬上担架,戴上了氧气面罩。
因为缺氧情况不严重,所以两个护工给他们做了胸外按压之后,上了一个血压仪,又推门离开了。
接着进来的是朱院长,安静得坐了一会儿。
于是没多久,一先生装模作样地醒了过来,问:“这是哪?”
“我们在病房里,”朱院长立刻凑了上来,关切地说,“你们在浴室里缺氧昏迷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痛、耳鸣?看得清东西吗?这是几?”
他伸出手指。
一先生假装稀里糊涂,呻|吟着道:“头疼……”
朱院长坐在他床边,说:“醒醒,一先生。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这里是罗山精神病院,我叫朱见深,是院长,也是一名心理医师。”
一先生道:“医生……”
“对,是我。”朱院长柔声道,“不要用力,放松,放松……你可以先闭上眼睛休息,听我的声音。想象自己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上,两边有一扇一扇的门,你放松地往下数,有第一扇、第二扇——”
他语气越来越轻柔,而一先生渐渐闭上了眼睛。
飞廉不知道这时候自己适不适合“醒”过来,便偷偷掀开一点眼帘。他正好看见朱院长低头看向一先生,那神色万分专注,好像在执行手术的医生。
突然,一先生睁开双眼,猛地从床上坐起:“surpr!”
朱院长:“……”
飞廉正巧看到,毫无防备的朱院长被吓得原地弹起来,后退了两步,又险些被身后的椅子给绊倒。
飞廉差点没忍住自己的偷笑声。
朱院长惊魂未定道:“一先生,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但为什么要这样吓我……”
一先生躺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朱院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很刺激了……既然你没事,我先看看保镖先生。”
他转过头,正好又和飞廉偷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这就很尴尬了。
朱院长只能尬笑道:“我去给你们倒杯开水。”
他正准备离开,一先生突然又问:“你们刚才为什么没听见声音?”
朱院长转身:“啊?”
一先生说:“刚才飞廉有呼救,但你们都不在附近,是干什么去了?”
“说来不巧,有个医用垃圾桶着火了。”朱院长说,“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这东西着火非同小可,还刚好有产生浓烟,闹得大家以为是火灾了,就赶紧撤离。后来发现没有明火,而且你们两个都没有下来,我就很担心你们被熏晕过去了,这才连忙过去看看。”
一先生想了下,说:“哦,挺巧的。”
朱院长正想说话,但一先生明显又陷入了思绪,不耐烦道:“你可以去忙了。”
朱院长讪讪的,只好又走了。
他离开后,飞廉立刻起来,摸了一遍身上,将旁边的外套也重新搜了一遍。
他的装备一个也没缺,通讯器都还在。飞廉马上掏出手机开始报警,呼叫武力增援。
一先生也没制止他的行为,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说:“你刚才发现什么了吗?”
飞廉茫然抬头。
“他太客气了。”一先生自言自语,“我用多糟糕的语气,他都没有反应。”
在拨通电话的间隙里,飞廉说:“你是说朱院长?他也许是看在你的十八张信用卡的面子上。”
一先生摇了摇头,又说:“自尊受侵害的人类,通常会在语气上有所反馈。在我故意攻击的时候,他至少要在心理上有所抵抗才对;没有抵抗的情况……多半是感到对我有亏欠。”
飞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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