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坐起来也没有睁开眼,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数着外面雨点落在窗户上的细微响声。
肩膀微微刺痛,之前被水断波之术打到的地方果然还是伤到了骨头,要命的是我受伤的还是右手。负责给我治疗的医忍反复叮嘱了我数次这个伤静养,要不然以后留下了后遗症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忍者生涯断送了一多半。
房门的响动声暂时遮蔽了雨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病床的床沿有一块凹陷了下去,带着雨水潮湿气味的衣袖在我鼻尖上拂过。
我睁开眼,恰好与那双同我如出一辙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你醒了啊。”
他继续着之前的动作,抬手理了理散乱在我额头上的碎发,语气平静道:“我在家里给你拿了衣服。今天出院之后 ,你先跟我去找卡卡西……他们要在慰灵碑那边下葬阵亡的忍者。”
我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穿着的并非往日的高领短袖,而是一件黑色的丧服。
我隐约有些印象,之前他来看我的时候似乎对我说过事情平息之后,要在慰灵碑附近为那些阵亡的忍者举行葬礼。只是我当时好像光顾着盯着落在窗台上的麻雀神游天外,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完全都没往心里去。
用另一只还能动的胳膊撑住身体,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微凉的指尖擦过我的脸侧,最近照顾人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小佐助顺势就把枕头垫在了我腰后。
“伤了肩膀也不用垫枕头啊。”被他这么无微不至照顾着的我忍不住对他扬了扬唇角:“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是来医院生孩子的。”
“就你话多。”
他白了我一眼,语气不那么温柔动作却很轻的把打湿了的毛巾盖在了我脸上。被他捂着毛巾一顿揉搓,窗户玻璃上倒映出的那张惨白了好多天的脸总算是有了些血色。
“我其实能自己洗脸啊。”
我对小佐助摆了摆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道:“我还能单手结印呢,这个状态出去殴打二十个鸣人跟玩一样。”
“闭嘴。”
他放下毛巾,面色不善的拿起了放在床边的黑色丧服:“不想让你那条胳膊就此废掉,就给我老实点。”
“……我哥都没这么伺候过我。”我小声的嘟囔着,摸了摸鼻子心虚道:“佐助真温柔啊。”
小佐助给我解扣子的动作做到一半,似乎是听到了我口中小声的喃喃。他蓦地抬起头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了足有数秒。
我被他看得更是心虚:“怎,怎么啦?”
我以为是因为我又提起了“哥哥”这个他心中的禁句,然而他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鼬哥身上。
“你怎么回事。”
小佐助皱着眉毛一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为什么突然换了对我的称呼?”
“……你不是挺讨厌我叫你二助的嘛。”
“我的确讨厌你用那个傻透了的外号叫我。”他臭着一张脸脱下了我的病号服,小心的避开了肩上层层包裹的纱布,把那件长袖的丧服套在了我身上。
透过领口可以看到衣服下面露出了些许痕迹,小佐助看起来更不高兴的整了整我的衣领挡住了绷带:“但是,那不是一回事。”
佐助微微仰着头看我。
那张和我有如镜面般相似的脸上,却是和我截然相反的神情。
看着这张让我感到有些陌生的面孔,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侧:“我就是觉得……我可能需要认真点的看待这个世界。”
提我穿好了衣服,佐助抱着肩膀站到了一边看着我。他挑着眉毛,表情倒是有些难以言喻。像是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后,他低声道:“那个人的死又不是你的错。”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得茫然了一瞬。
……原来佐助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对哦。
按照“宇智波佐助”原本的成长轨迹来说,本来就不该认识他。
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谁后,我干笑了两声:“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佐助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我打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你先走吧,待会儿我自己去慰灵碑那边。”
他有所不解的望着我。
“我想先去看看三代目。”
“我可以等你。”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在我受伤后要比平时更加粘人的佐助几乎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背后。回身用左手屈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佐助不自觉的捂住了被我戳过的地方睁大了双眼望着我。
“好啦。让你等着也挺无聊的。”我对他笑道:“我又不是不认识慰灵碑在什么地方,你先走吧。”
他这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我的病房。
确认佐助的气息远离之后,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挂在脸上的笑意慢慢垮了下来,房门的玻璃上倒影出了我不笑时的脸。我不笑的时候跟谁都不像,不像鼬哥,也不像跟我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佐助。
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后没有扎成小辫子的头发,我打开门走出了自己的病房。
三代目现在跟我在同一家医院里。
那天我背着他跑出来的速度还算及时,贯穿了内脏的一刀没能要了三代目的性命。然而他毕竟是已经老了,他的巅峰时期已经不知道是几十年前的事,伤了他的人又是曾经最得意的学生。就算集中了木叶医忍之中最为尖端的所有治疗,也难以避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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