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应该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汉斯无法入睡,每天晚上都疲惫而清醒的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灯光熄灭后房间里家具模糊的轮廓,听着奥古斯特和艾达在客厅里小声的交谈。
这对年轻夫妻住在客房,并且在那四年里一直住在客房,微妙地保留了米兰达与维克多的主卧。他们对汉斯很冷淡,不是神情上的漠然,而是来自一种保持距离的态度。他们照顾汉斯的三餐,支付学校的费用,并且在入住两周之后将浑浑噩噩的汉斯送到一所新的学校,每年出席学校的在校生监护人会议。
汉斯曾经感到奇怪,假设米兰达的失踪被定义为叛逃,维克多在审查中没有洗清嫌疑,为什么作为维克多的学生,奥古斯特夫妻俩能取得信任,并且承担起贴身监视汉斯的工作?
在某个失眠的深夜,一个想法突然浮现在汉斯脑中,也许奥古斯特和艾达的身份本来就是受到信任的,他们在接手监视汉斯的工作之前,说不定就是被刻意安插到维克多身边的。这个念头令汉斯感到毛骨悚然,无形的黑暗中好像有双眼睛在时刻注视着他,带着审视与冷笑,等着从他身上挖掘出并不存在的阴谋。
他对父母的事情缄口不言,却从未放弃过寻求真相。汉斯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朝着米兰达曾经走过的地方,不屈不挠地走下去。
赫夫敲开了汉斯的房间,把两本册子交给他。其中一本只有巴掌大,里面是手写的机甲快速检查笔记,一本是薄薄的诗集,收录了一些描写星际流浪的短诗。
“佩雷拉说是送给你礼物。”赫夫简要地说:“你还好吗?”
“我?当然了。”汉斯翻开笔记,首页上写着它主人的名字,格兰特丹西。
汉斯看那本诗集的时候,神情有些动容:“我妈妈很喜欢这些书。人们总有一种刻板的印象,觉得做机械维修工作的都是些木讷乏味的家伙,和浪漫与感性都不搭边。”
“如你所说,只是刻板印象。”赫夫说。
“没错,许多被认为‘就是这样’的事,也完全有可能并不是真的。”汉斯笑着轻轻地给了赫夫一拳:“我不知道怎样感谢佩雷拉先生才好,你说呢?”
赫夫说:“也许他不需要你感谢,只想把合适的东西交给合适的人。”
“赫夫,你比表现出来的样子聪明多了,不是吗?”
赫夫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手友好地笑:“你说以后要为我维护机甲,是认真的吗?”
汉斯笃定地说:“比我说的所有其他话都要来得认真。”
“你觉得本杰明庞克怎么样,如果做搭档的话。”赫夫问。
“你打算和他组队?如果是你们俩的话,大概会把第二名的队伍甩开一大截。所以我们现在是三人队了?”
“不,我还没有和本杰明说过。”赫夫说:“下学期末会有实践探索,我想这会是个磨合的好机会,如果他也愿意的话。”
汉斯点点头:“他会的。”
从汉斯房间出来,赫夫去找了佩雷拉。
佩雷拉在书房,台灯的光将脸上每一个角落都照亮,赫夫觉得对方几乎是有些晃眼。
“交给他了?”
“是的。汉斯很高兴。”
“你的朋友很特殊,和你一样都是十分坚强的人。”
“我,是吗?”赫夫摸摸自己的下吧。
佩雷拉将手里的书放下:“那本笔记是我队友的东西,他在鲸云牺牲,我留下了他平常工作时的手记。”
“这样好吗?”赫夫猜到了笔记的来源,听见佩雷拉亲口这么说,仍然忍不住要问。
“格兰特是个大方开朗的人,他是学院的特聘讲师,休假的时候总是回学院给机械系的学生讲课。”佩雷拉揉了揉眉心:“那份笔记在我手中只是一个承载着过往记忆的纪念品,除此之外并没有实际用处。”
“我听你们提起汉斯的妈妈。”赫夫说。
佩雷拉用他冷静的蓝色眼睛看着赫夫:“离开这里之后,不要轻易和汉斯谈起他的父母。”
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向赫夫解释道:“汉斯的妈妈在星元12117年的时候为某个,或者说某些,至今没有暴露身份的人背了黑锅,内部的决议是将米兰达柴尔德定为叛国者,隐秘通缉令至今还挂在高权限的内部系统里。她是我们队伍中所有机械师的上级,也是格兰特的老师。”
“那么,依你看来,汉斯的妈妈现在还……”
“我不知道。”佩雷拉揉了揉眉心:“有一点值得注意,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汉斯的父亲,维克多柴尔德在米兰达失踪这一事件的调查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如你所见,汉斯有另外两名监护人,那么,他的父亲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赫夫坐到佩雷拉面前的矮凳上,这让他看起来十分放松:“我昨天收到了下学期的课程安排,在临近期末的一个月里会有模拟实践。”
“嗯,”佩雷拉耐心地等着他向下说。
“按照规定,每组学生可以有一位联系人,作为实践场地之外的援助。”
“是的。模拟实践在期末成绩里会占到很大的比重,虽然模拟场地是事先勘探过的,不出意外的话仍然和以前一样会定在雨鹳星,不过对二年级的学生而言不可预料的突发状况仍然不少。特殊援助通常都是经历过雨鹳实践的毕业生,有的学生可以得到在校教师的帮助。”
“所以,如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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