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疯狂的白虎巨兽。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唯独天帝无动于衷,语气亲昵的对怀中黑猫笑道:「还是你最听话。」
说着,连看也不看白七梦一眼,抬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圈。
白七梦呼吸一窒,像是被人当胸击了一拳,巨大的身躯立刻飞了出去,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但他很快就忍下了痛楚,仍旧一心一意的向寒疏扑过去。
天帝冷笑一声,这次使得力道更大,只靠掌风就将白七梦挥了开去。
白七梦滚倒在地,全身的骨头都在发痛,远远望向寒疏时,只见他双手抵在刑柱上,胸前血肉模糊,垂下来的发遮住眼睛,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从头到尾,他连一声痛呼也没听到过。
白七梦心如刀绞,利爪深深的陷进地面。
他离他这么远。
他早已没了力气,只能一点点的向前爬过去。
四周重新安静下来,侍卫们团团围住白七梦,各式刀剑无情的落到他身上。但他已经觉不出痛了,只是继续往前爬,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他狼狈万分的挪动身体时,恰好撞上寒疏先前扔在地上的衣服,只听「铛」的一声,一柄暗红色的匕首从衣服堆里滑了出来,隐隐泛着妖异光芒。
「喵——」
被天帝抱着的黑猫悚然一惊,忽的怪叫出声,从他怀里跳了出去,一下跑得无影无踪。
天帝也不去理会,只瞧一眼地上的匕首,轻轻弹了弹手指。
那匕首应声飘了起来,平平的飞进天帝掌中。
「血刃?」他拿着匕首端详一阵,悠然道,「我倒是许久不曾见过这玩意了。」
接着又看向再次爬了起来、正摇摇晃晃走向寒疏的白七梦,问:「你胆敢擅闯禁地,为的就是治血刃造成的伤吗?」
白七梦无法答话,只是恶狠狠的呲了呲牙。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只想着死也要跟寒疏死在一处。
天帝沉吟片刻,出人意料的说了一句:「看在血刃的份上,我可以免了你们这次的刑罚。」
白七梦大吃一惊,怔怔立在那里,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话。
天帝便又笑起来,神色温和地凝视那柄匕首,声音太过轻柔,反而令人心生寒意:「不过我讨厌寒疏那张脸,即便治好了伤,我也绝不许他恢复原本的样貌。」
白七梦本就受了伤,这时体力不支,一下软倒在了地上,并且渐渐幻出人形来,喘息道:「不要伤他……」
「你可想清楚了?」天帝缓步走过去,用脚尖勾起白七梦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问道,「现在放过他,他那张脸就再不能复原了。」
白七梦抬起头,专注的望向寒疏。
那人的面色苍白得很,脸上伤痕狰狞可怖,一如初见。
并且,永远会这样狰狞下去。
白七梦突然笑了笑,徒劳的屈起手指,仿佛这样就能握住寒疏的手,道:「我喜欢他……无论他是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他……」
寒疏这一觉睡得十分漫长。
醒来时连手臂都麻木了,直到床顶熟悉的花纹映入眼帘,才觉胸口漫起针扎般的刺痛。不过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疼法,只闷哼一下,就将痛呼声压了下去,转头看向帐外。
并没有瞧见白七梦的身影,却见一头大虎在床边绕来绕去,雪白皮毛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显然伤得不轻。但他自己毫无所觉,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就这么焦急的来回走动。
寒疏心中一动,双手按住床沿,强撑着坐起了身。
那白虎听得声响,马上回过头来,湿漉漉的黑眸里露出惊喜之色,一下就跃至床边,撒娇似的在寒疏身旁蹭啊蹭。
寒疏摸了摸他颈上的皮毛,小心避开已经结痂的伤口,问:「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白虎眨眨眼睛,愈发亲热的将脑袋拱向寒疏,虽然不能言语,那欢喜之情却是显而易见。
寒疏与他心意相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叹一口气,道:「你怕我醒来伤处疼痛,所以故意幻出原形讨我欢心?」
白虎也不怕丢脸,「啪」的甩一下尾巴,死命扒住床头不放。隔一会儿,又用嘴咬了咬被子,示意寒疏好好休息。
寒疏确实觉得身上疲倦,于是重新睡了下去,手指揉了揉白虎的耳朵,道:「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白虎闻言一怔,那呆呆张嘴的样子相当可笑,不过很快就醒悟过来,像怕寒疏反悔似的,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床铺并不算小,足够容下一人一虎,但白虎怕碰着寒疏的伤口,使劲把自己蜷成一团,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寒疏。
寒疏忍着痛意笑了笑,偏头靠向那柔软皮毛,复又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两人的心跳重迭在一处,温暖得令人心动。
不过寒疏这次倒是时睡时醒的,期间喝了好几味汤药,精神才逐渐好转起来。
白七梦用虎形守了他三天,拼命地讨好卖乖,温柔功夫做到了十足。他这样fēng_liú倜傥的人物,要维持这副模样也真为难,直忍到寒疏伤势大好了,才终于化出人形来。
当然仍旧是绕着寒疏的床打转,又趁他精神略好一些,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寒疏听过天帝的条件后,一点也不觉惊讶,反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孔,道:「只要我留着脸上这道伤,陛下就不再追究此事吗?他倒难得手下留情。」
白七梦睁圆了眼睛,怒道:「他都把你害成了这样,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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