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情。明知道自己相貌生得吓人,却从来不肯费心去遮掩,大大方方的叫人看个清楚。白七梦怔怔的望住寒疏,似乎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寒疏显然也看见了他,但目光一扫即过,很快又落到了别处,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也不曾停下脚步。
在场众人虽然都听说过寒疏的名头,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孤僻冷漠的刑堂主人,自然忍不住议论纷纷。寒疏听得一清二楚,却只冷笑以对,转头对九皇子道:「这地方太吵了。」
「啊?」
「而且我不喝酒。」
「啊,对对对!我早就命人在后山的凉亭里备下了茶水,只是料不到你真的会来,一时倒糊涂了。」九皇子边说边朝侍从使了个眼色,待送走了寒疏之后,才转身对在场的客人连声道歉,说自己要先失陪一会儿。
酒宴才进行了一半,他这主人就先退场,未免有些失礼,不过九皇子温文尔雅、能言善道,在天界的人缘一向极好,众人倒也不怎么介意,照旧大吃大喝。
惟一食不下咽的,恐怕就只有白七梦了。
初见寒疏的震惊过后,他的身体总算又恢复了知觉,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知道寒疏最讨厌出门,几乎很少离开刑堂,这次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宴上?而且,他跟九皇子的关系未免太亲密了一些吧?
他竟然……让别人握着他的手!
白七梦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反正就是闷得厉害,烈酒灌进嘴里后,胸口火辣辣的痛。偏偏身旁的舞娘还不识趣,柔若无骨的身子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靠,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砰!」一声闷响过后,素来以怜香惜玉出名的白虎大人竟破天荒的推开了怀中的美人。这反常的举动自然又引起一阵哗然,白七梦却没空理会这些,胡乱抹了抹脸,唰的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走出了大殿。
这里是九殿下的府邸,绝对不能乱闯!
白七梦不断地对自己重复这句话,但身体却不受控制,轻而易举的诱惑了一个端酒的侍女,骗她说出了凉亭的位置后,毫不犹豫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那座凉亭临水而筑,后方层峦叠翠、青峰邈邈,风景倒是甚美。而且因为寒疏爱静的关系,旁边并没有人伺候着,只他跟九皇子两个人相对饮茶。
白七梦怕被发现,不敢离得太近,只好在游廊那边站着,远远的望向寒疏。一个多月不见,那人的神色依旧冷淡,脸色带一点病态的苍白,正安安静静的听九皇子说话。
「……六哥也真是喜怒无常的性子,都快迎娶东海的公主了,却突然命人去找会唱歌的美貌少年,找了一大堆回来后又大发雷霆。我虽然有心拍他的马屁,却真怕不小心拍到马脚上。」
「所以呢?你这墙头草准备另找靠山了?」
「哈哈,咱们三人处境相似,你选择置身事外,六哥一心想手握大权,而我呢?只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专心伺候我那些奇花异草也就够了。」
寒疏垂眸喝茶,冷冷的问:「你是死是活,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没有关系?」九皇子偏头一笑,忽然倾身向前,凑在寒疏耳边说了几句话。
寒疏听了之后,脸色竟微微一变,连拿茶杯的手都有些不稳。
白七梦离得远了,当然听不真切,不过光是九皇子那暧昧的动作,就已经足够让他怒火中烧了。他一时也顾不得自己还在人家的地盘上,立刻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
凉亭里的两个人见他出现,自然都有些吃惊,九皇子马上摆出笑脸,道:「白虎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走错路了?」
白七梦不去理他,只牢牢盯住寒疏看,那目光炽热得连铁石也能融化了,寒疏却似毫无感觉,站起身来道:「这地方也吵得很,我先走了。」
「是是是,寒堂主慢走。」九皇子殷勤送客,同时不忘问一句,「那件事情,你算是答应我了吧?」
寒疏哼了一声,没有应话。反倒是白七梦忍耐不住,冲上去抓他的手,叫道:「寒疏!」
寒疏退后一步,勉强避开了,终于转头看向他。那眼神冰冷异常,混杂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感情,但是一闪即逝,很快又归于平静,仿佛绚烂烟花燃烧到最后,只剩下了飞散的灰烬。
仅仅是这么一眼而已。然后他转过身,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迈步离去。
白七梦明明可以追上去的,但偏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让九皇子握了他的手,却碰也不让自己碰一下,从头到尾,他根本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他是恨着他的吗?或者,干脆当他不存在?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白七梦无端端的觉得慌乱起来。他曾经疯狂的追逐各色美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连心都被扯痛了。
「白虎大人。」
「白虎大人!」
九皇子连唤了好几声,才让白七梦回过神来。
他也知道自己这呆呆的样子很可笑,大损平日fēng_liú倜傥的形象,但就是控制不住。只要一碰上那个人,他就没有正常的时候。九皇子倒是见怪不怪,仍旧坐了回去斟茶,笑道:「白虎大人既然来了,不如也一起喝一杯吧?」
白七梦想到他刚才跟寒疏的亲密举止,哪里还肯好声好气的说话?直接皱眉道:「不知九殿下跟寒堂主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的关系?那可复杂得很。」九皇子见白七梦一直盯着自己,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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