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下心爱之人的子嗣,只觉得未来一片坦途,幸福与美满近在眼前。然而,也就在那时,她视若如意郎君、爱若性命的夫君却又移情别恋,另纳美妾。
美梦破碎时惊怒与痛苦如同焚毁一切的烈火,烈火汹汹,将她所有的欢喜与期盼都焚烧殆尽。直到如今,她都还记得那时的惊痛——她听到消息时就厥了过去,险些没了孩子,几乎便要死去。
更令她气恨的是,那贱人就好像是故意的一般,很快便又怀孕。以至于,对方的儿子只比自己的轩哥儿小几个月!
那是许氏美好如锦缎的婚姻里唯一的污点,是爬在锦缎上的虱子,也是她此生最大的、永远无法忽视、无法忘怀的痛苦来源。
时至今日都不能忘怀。
所以,她恨卫氏,恨傅修齐,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每每见着傅修齐,见着他那张美到近乎令人窒息的面庞,她便觉得那绕在心上的毒蛇重又吐出猩红的蛇信子,咝咝的咬着心尖的嫩肉,密密麻麻的痛,令她几乎癫狂欲疯,完完全全成了个只会妒忌的毒妇。
有时候,看着自己镜子里狰狞的面容,许氏都会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人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面目全非,变得面目可憎。
偶尔想想,真是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鸭~今天还是兢兢业业更新的我呢(#^.^#)
感觉我的剧情和文笔确实不大成熟,写着写着就歪了.....唉,回头我再理一下大纲,写完治黄这一段插曲之后应该就是皇帝万寿节了qaq其实时间还是很快的
☆、熬夜
想起自己对着傅修齐时那狰狞的面孔, 想起傅修齐的话, 想起他那句“轮到做下这些事的父亲, 您怎么可能不恨?”,许氏便觉得自己的心口又开始痛了起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真正做下这错事结下错果的是平阳侯, 可.......
一念及此,许氏不由抬起眼去看正在擦脸和手的平阳侯。
平阳侯脸容极白, 热巾子敷在脸上,不一时便敷出淡淡的薄红来, 越发衬得眉睫乌黑,黑眸沉沉,便是那一头乌发也漆黑如墨。
一眼望去, 真真是鬓如刀裁, 面容俊美,令人望之而心醉。
许氏看着看着, 不觉又看痴了去, 心中的气也跟着消了许多,她的语声也软了:“厨下炖了热粥, 叫人给你端来,喝点儿暖一暖?”
平阳侯随手将热巾子丢给旁人, 转头与她笑了笑,点头应了:“还是夫人仔细。”
许氏得了他的话,这才开口吩咐下去。
不一时,便见着丫鬟端了鸡茸粥来。
粥是用鸡汤在砂锅慢慢熬煮出来的,出锅时撒了些葱末, 鲜香四溢。因是用足了火候,粥米熬得软糯,鸡肉也是入口即化,喝着也觉舒服。
平阳侯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喝着,又与许氏笑:“亏得你还记得叫人在粥里加了姜丝。”
“还不是怕你喝多了胃疼。”许氏见他吃出了自己的好意,深觉夫妻两人还是心连心的,一时间心里也是极软的。
平阳侯喝了两口粥,也觉胃里舒服许多:“娶妻娶贤,我这是家有贤妻万事足。”
许氏听得这一句却又想起傅修齐的那些个话,才消的气不免又起来了,一张笑着的脸也沉了下去:“哦,侯爷也觉得我这算是贤妻?”
平阳侯听着这声气不对,只得开口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许氏也不说话,只拿眼往身边的白嬷嬷处扫了一眼。
平阳侯只得也看白嬷嬷,冷着声:“可是有人在夫人跟前胡闹了?”
白嬷嬷得了话,这才大着胆子将傅修齐那些个气人的话重复了一回,还有些太过分的,她便瞧着许氏的脸色,含糊着过去了。
白嬷嬷说罢,许氏便已先摔了帕子,气得几乎便要垂泪:“家里是短他吃了,还是短他穿了,竟是叫他这样说我!我自问自己这么多年来也是尽了心的,再没有亏待过他,不过是叫人拿了些东西,竟就被他这做儿子的指着脸骂!”
说着,她只觉得悲从中来,拿着帕子按住眼角,又气又恨:“再说了,我做这事又不是为了别人,我还不是为了侯爷您.......他一个小孩家拿着拿东西又有什么用?左右都是一家子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侯爷这当家的好了,咱们一家子才能好啊……现在,我这做嫡母的叫他这样指着脸骂,真是再没脸活了。”
说实在的,平阳侯听着白嬷嬷重复的那些话,心里其实也是暗暗肯定了傅修齐的话,也觉得许氏这让人偷偷摸摸翻东西的行为不大好——这年头,儿子几乎就是父母私产,打死了也不用赔命的那种,儿子的东西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亲爹的。按平阳侯的想法,想要就直说好了,傅修齐做儿子的难道敢忤逆,敢不给?偏许氏这妇道人家见识短浅,非得偷偷摸摸的来,反倒先落了下乘,没理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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