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怎么说。”凤二脸热地哼哼两声。
“都是老夫老妻啦,有什么不能说的。”
“什么老夫老妻……”他那个词一出来,凤二全身都哆嗦了一下,明明心头跳得厉害还要嘴犟道,“我看你喜欢那些花花草草比喜欢我多。”
他说完这句,忽然感到颈间一凉。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枚玉石打的同心锁。
凤二惊喜地“我可不会为花花草草打这个。”
“你……你自己打的?”凤二睁大眼睛,顿时觉得脖子上沉甸甸的。
他伸手握住,只觉得那玉锁温润通透,纹路细致,一碰上便知是上好的料子。
想着路萧认真琢磨的模样,他忍不住咧开嘴,心里一股暖流涌上。
“不自己亲手来,怎么能锁着你。”路萧笑吟吟地说。
“你早就锁住我了。”凤二慢慢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晓得在凤国同心锁的寓意是什么么?”
没等路萧回答,他就用郑重的语气一字一字道:
“是一生一世,永结同心。”
“……我晓得。”路萧轻轻抱住他的腰,吸了一口气,对着他心口的地方说道,“我喜欢的物事多得是,可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
“凤二,我爱你。”
愿月神赐予永恒的祝福,从此同心同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天长地久,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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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二沉默地伫立在一座墓碑前。
那墓碑显然是重新修葺过,但在这荒山中突兀立着,仍显得十分孤独凄凉。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风乍起,平添了些许凄清意味。
“这里风大,莫要着凉了。”路萧这时从身后走过来,为他披上一件大氅。
“我有好几年没有时间过来了。”凤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神情有些愧疚,“自从……做了王以后,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
路萧轻轻应了一声:“秦将军的在天之灵若能见到今日,必然也是要为你骄傲的。”
坟墓下的人正是凤玄亭的师傅,一位姓秦的武将。
凤二幼时备受欺凌,实在捱不住那样的日子,开始偷偷在演武场旁窥,自个儿练了些拳脚功夫。
后来有一日被这位将军撞见,说凤二有些根骨,便决定帮他一把。哪怕在得知凤二的身份后也不曾嫌弃过什么。
凤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偷偷摸摸学了好几年,天赋加上没日没夜地勤苦练习,终于使他在一众受悉心教导的王子中也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就是这时,这位将军被指控了多年前曾私通楚国的罪名,满门抄斩。
路萧对于这件事倒也有些印象。
“我记得父王曾提过……二十多年前凤楚刚停战时,楚国也有一位御史大夫因通敌的罪名诛了九族,当时还牵连了朝中许多大臣,光是满门抄斩的便有十几个家族之多。”
“正是同一件事。”凤二嘲讽地扬了扬唇角,“师傅那时在凤国威名很高,父亲他生怕师傅有异心,翻出旧事刻意给师傅安个罪名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笑我那时蠢得很,竟……竟真的信了那些鬼话,误会了师傅……”
他面色没怎么变化地说着这些,眼圈却渐渐泛红。
路萧也不知说什么好,沉默地拥抱住他,缓缓抚着他笔挺的脊背。
过了约摸半个月,即将进入深冬。
虽然腊月还未到,宫中上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的事宜了。
路萧却一日比一日清闲下来。他在凤国已经待了五年,早习惯了凤王宫里生活的日子,只是像个宫妃一样被豢养在后宫里,怎么都有些寂寥。
凤二已经开始逐渐抽离朝政,打算让六王子接手了。他这两年越来越爱和路萧腻在一处,说得最多的就是等他退下来,两人一起云游四海去。路萧心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然而凤二说了,他就愿意等——他知道凤二是怕极了同他分开的,因此即使心里想出去走走,也要一直等到凤二闲下来那日。
这日又下了一场鹅毛雪。
路萧坐在窗边整理着这些年的笔记。清丽端正的小楷一页一页写下来,看着非常赏心悦目。
窗外是寝宫内院,凤二搜罗种下的各种奇花异卉大多都已凋零了,寒梅却开得正好。
看久了,他有些疲倦地抬起身子,揉一揉眼睛,锦年在这时从后院门走了进来。见到路萧,恭敬地行了一礼:
“叨扰了,公子。宫外来了个人,说求见您。”
“见我?”路萧有些惊讶地放下鹅毛笔。他在凤国无亲无故,何人会来求见他?
“他说他有您一块玉佩,是来还给您的。他说您一听便知道了。小的们本不想扰公子清净,但看他言辞恳切,且好像赶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所以进来通报公子一声。”
“我的玉佩?”路萧本有些莫名,忽然全身一震,“快,快叫他进来!”
锦年走了出去,路萧站起来在房中来回踱几步,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
他很久没有见到从前的亲朋旧友们了,只从与白雁行空青等人的书信和凤二口中得知一些楚国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白雁行和沿风过得很好,这么多年这对冤家虽然吵吵闹闹不断,但白雁行竟然真的对沿风确定了心意,一直走到今日。
白术生了一儿一女,空青接手影部以后在楚国有了很高的威望。
白雁行信里偶尔也会提起楚王,每每路萧都会反复研读那几句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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