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手的匕首和暗器,一路悄无声息地潜进了林府。
在教主院前三丈,设有一个阵法,孟鹰在心中默念着林柒年嘱咐他的路线,从庭院前的小路走出去,而后绕过左前方的假山,离开小路,从假山后……
孟鹰走得很仔细,毕竟这是在宗师门前耍大刀,一不留神就要命丧黄泉的。
他全神贯注感知着周身,也正因如此,才能感受一阵由内力传导的波澜在小小的庭院中震颤,波澜越撞越大,终于敲动了屋檐下一排铜铃。
“叮……”
一个响了,之后便是一连串的铜铃被牵连着相互撞击,像是在用清脆嗓子歌唱。
好听,也致命。
孟鹰终于察觉了不对——屋檐下挂着的铃铛都是设计好的,它们同庭院里的阵法相联系,一旦走错了一个,便会发出一连串的铜铃碰撞声,这些声响足以惊醒宗师。
孟鹰忽然想起自己在得知教主院中有阵法时心头划过的异样——一名宗师为何需要设阵法作防御?这不根本是多此一举吗?而今那个问题总算有了答案。
阵法根本不是用来防御的,是用来试探的。教主院中的确有阵法,可却不是林柒年知道的那种阵法。
林柒年被教主骗了。
遭了,上当了!
屋中,林书同听到这串美妙的铃声,面上的怒色才总算是散了些,这趟江陵行万事不顺,如今可算碰上了一件好事。
“总算露了马脚……”他口中念念有词,脚上动作一点不落,以一名宗师最快地速度直往庭院入口而去!
不枉他等了林柒年这么久,费那么多心思布置阵法,如今总算是能抓住那个吃里扒外的了!
他的身形移动极快,几乎是转瞬就瞥到了院中黑衣人的身影。
孟鹰在发觉陷阱后当机立断,不再贪留,运上全力提着轻功就逃。
然而还是慢了,孟鹰能感觉到身后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而且还在不断靠近,不顾一切地朝自己涌来。
这不对,今晚的林书同不应当是虚弱的吗?
孟鹰绝对想不到,他吩咐林柒年偷的母蛊为他这方带来了各种优势,却在这时让自己倒了大霉。
齐豫的母蛊被换,无法除秽,所以教主没有经历每月一次的折磨,也不像前几个月十五那般虚弱,这就间接造成了孟鹰如今对上教主的完全劣势。
身后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威压越来越近,孟鹰想着这样不行,现在不是快逃的时候了,已经根本逃不了,那不如……
林书同眼看离那黑影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抓到人了,腿上却一阵冰冷,而后便是一阵血肉撕裂的疼痛。
他眼前模糊了一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人竟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用匕首直接捅了自己一刀!
“小子找死!!”林书同心头发狠,他多少年没被这样算计过了?一个先天就敢这么挑衅他,是不想要命了!
宗师发怒,威力非比寻常,这句话单单是传到孟鹰耳朵里,都在耳中产生了巨震,孟鹰已经很及时地用内力护住了心脉,却还是被这番巨震搅得直接吐了一口血。
但他不为所动,继续逃命——要是为所动就惨了,那才是真要被抓回去折磨死的。
孟鹰捅林书同那一刀是直插大腿的,他没有贪心,念着心脏或咽喉这些被保护得最好的目标,而是一下直捅大腿,果然更容易成功,最终也让这伤口把他的速度拖了一大截。
孟鹰最终还是没能逃远,只能拖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身上的内伤对他的影响越来越重,甚至已经让他控制不住内力了。
林书同当然发觉了他状态骤减,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不顾腿上的伤往前追去。
孟鹰拧眉,再度提了速,可惜如今的他控制不住内力,一用劲,内力就想沸腾的热水滚出器皿一般大量外泄。他胸前的那枚哨子却正正好被一波又一波的内力灌入其中。
哨子被内力冲击,发出了一圈若有若无的波澜。
孟鹰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了,而林书同自然感觉到了一些微弱的内力波动,不过这波动实在太小,他一点都没有在意。
徐府中亭,徐安歌等人下了餐桌,他和徐纤漪都歇了下来,刀涯逗孩子似的给他们俩讲故事玩,徐安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方才苏州送来一封信来,他只能快走去书房处理。
刀涯善言,虽为宗师,却一点儿不像各派宗门里坐镇的宗师一般威严十足,他从来就习惯在江湖走,也不爱摆架子。他和徐安骥是至交,又喜欢他俩弟妹的性子,便很有耐心地陪他们说天南地北的故事。
“后来,我在燕都又碰到了那人……”
刀涯历经万事,他的故事跌宕起伏百转千回,徐安歌和徐纤漪真像两个乖宝宝似的听得起劲儿。
突然,一连串断断续续、似有若无的波澜窜入刀涯低沉的嗓音中,徐安歌暗暗拧起眉——他好像听到了暗哨的声音?
声音很轻,但是连续不断,就像是……垂死之人在不停残喘着。
徐安歌猛地站了起来。
书房里,同样听到了暗哨之声的徐安骥疑惑地掀开帘子,从高处往亭中望,暗哨只有徐纤漪和徐安歌身上有,是给他们用来求救的,如今他们俩都好好地在亭子里,这声音又是从谁那儿传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弟弟突然站了起来,而后突然拉住刀涯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就运轻功飞走了!
徐安骥脸黑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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