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着,实在做不出来,只语声尽量婉转,面上勉强一笑。
这样的云绯让宗珣不忍,心中有个声音说,算了,何必让云绯不高兴,为难?
总归还是他爱他爱的多。宗珣泄了力气,移开膝盖。
可是我不忍让他为难,他就忍让我失望吗?
宗珣寥落的躺回枕上。床边夜明珠的光晕晕恍恍,柔软的大床上静下来,良久无一点声音。
宗珣以为云绯会来抚慰他。哪怕来抱一抱,亲一亲,致一下歉。他们这么久没在一起了,即便仍然是原来那样也好啊,可是等了再等,云绯没有一丝动作,只有呼吸可闻。
宗珣不相干的想起了很多事,想到了第一次他们在一起时。
云绯洗浴,他鼓足了勇气,抛弃皇帝尊严,解下衣衫,步入水中。
他都不知是怎么到的云绯面前,他诱惑他,引导他,完全被爱主宰,激动欢悦。可是隔了时光再回头看,觉得彼时的自己竟是那么可怜。
一个为了爱完全放弃自我的皇帝。
群臣没有谁知道他私下是这个样的。若知道了,他的江山都会不稳。
可是他得到了云绯的爱,他认为值得。
他真的得到了他的爱么?宗珣开始怀疑了。他都被拒绝了,云绯连安抚一下也不肯。
半年没见,云绯在边疆发生了什么?另有钟情?卫缙?那样的容貌,云绯也会爱恋?
“卫缙怎样?”寂静中他问。
云绯当然没有睡着,回复说:“他父亲去世,很是悲伤,托我回来向你转达他的忠诚,说君恩厚重,无以为报,他定竭心尽力,秉承父志,守住边防。”
“边疆局势紧吗?”
“还算平稳,虽小冲突不断,但我方军队完全可以控制,万岁放心。”
“你倒还知道我是万岁。”宗珣轻哼。
以往这话就是调笑了,但今日,空气忽然就凝结起来。
好一会儿云绯没有回话,宗珣再次打破宁静,“你在那里每日都做什么?”
“看卫缙训练军队,随他视察城防,练习骑马射箭。我现在射箭练得可好了。”云绯试图放松语气,调节气氛。
“他教你?”
“我自己练。”
云绯的应答很谨慎。
宗珣听多了大臣的奏对,云绯声音里的防范让宗珣霍然起疑。
“晚间你一人睡?”
“不然呢?”云绯顶撞回来,有些恼了。
“半年了,你也不想我?”
宗珣能想到云绯红了脸。“想。”他答,声音里有了情意,和些微的不好意思。
宗珣翻身而起:“我要你。”他再次道,然后不容分说开始行为。
云绯没有反抗。
暗淡的珠光下,宗珣能看到云绯拉过被角塞进嘴里。他听任宗珣行为,身躯像死的,没有任何配合。
宗珣得到了发泄,却没有获得一丝欢意。
忽然就想起了云绯十四岁那年,出现在他大殿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境吧。
那年十八岁的宗珣看着云家忤逆罪成诛三族的折子表面沉静从容,心底是异样的轻舒解恨。谁想杜谨的父亲杜丞相奏说,云家最小的男丁云绯前日方满十四岁,此少年绘画天赋惊人,百年难得一见。
众臣均知皇上扳倒权臣,铁定要斩草除根,此案拖了一个月方下裁决估计就是为了这最小的孙子能满十四岁达到处斩年龄的,杜丞相这么一说,不少人替杜丞相担心。宗珣当时虽恼,但杜丞相的话不能不理会,便做出宽容无事的样子说:“绘画天份?带他来画一幅,朕看看。”
哪知便是这么一看,宗珣被走进来的少年容貌气质神情惊了心,完全不评判画的好坏——那一天云绯画得大失水准——当即将云绯留下来,贬为宫奴,专司绘画。
那一日,云家人尽数被斩,云绯蜷缩在屋子的一角,眼睛望着走进来的宗珣畏惧凄凉无望——宗珣所有的柔软心都泛起,坐到云绯身边,抬手轻揩去他额上沾的灰,与他说话,聊天,吃饭。从此每天陪伴云绯。
忠心的大臣们劝谏,怕云绯衔恨,为家族报仇,危及皇上安全。宗珣笑。世间的确是有人,你便将凶器放他的手上他都不会杀人,云绯便是这样的纯良少年。
作为太尉的幼孙,天赋惊人的云绯自幼成长在花草与绘画之间,心思单纯干净,对人心险恶与政治权谋一无所知。宗珣喜欢。
云绯却再拿不起画笔来,宗珣教他学琴。云绯任一乐器一摸就会,没多久就能奏出绝世之音。可是云绯从此对画再不看一眼。
宗珣每日里哄着,捧着,云绯终于会笑了,终于可以抬起明亮的眼睛对视他,终于能接受他的情不能禁,虽然羞红了脸。
他用了整整四年使云绯相信,他爱他,他不会强迫他,他不是他的禁脔。
可是六年后,云绯还是面临了他十四岁时的命运。
他无声的顺从,他控制不了身体的战栗,但他可以把他的灵魂当作是死的。他的爱,不见了。
宗珣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要云绯接受肯定要有个过程,他怎样再挽回他的心?
宗珣小心的,爱怜的拉出云绯口中的被角,俯身吻上去,云绯扭转了头,拒绝他的亲吻,而同时,宗珣察觉到自己的手触碰处是湿的,云绯的泪浸染了枕。
宗珣离开云绯。他得给云绯一些情绪发作的时间。慢慢的他就会接受了,就会好了。
会吗?
晨起宗珣上朝,那时云绯还在睡。宗珣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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