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一向命大福大,这次也一定没事的。”
刘淑雁默默地依靠着丈夫坚实的肩膀,声音哽咽了:“希望如此吧。只是这孩子啊,你说他命大福大,可真是……”
她摇了摇头:“自小就丢了,过的那是什么样的苦日子?好不容易被认回来了,倒是钱财不愁、富贵逼人了,可是这命格……怎么老是带着血光之灾呢?”
她心神不定,又难过揪心:“你说睿儿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封云海苦笑一声:“元涛不是说了吗,我们小睿没什么大碍。”
刘淑雁的声音幽幽的:“我不是说那个,你明白的。”
封云海不说话了。
他的心里何尝不是越来越沉重,电视上那转瞬即逝的画面上,儿子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经过了整整五年的分离,不仅没有浇灭儿子那份不寻常的感情,反而叫它更加浓烈和执着了,是吗?
再度经历生死与共,再次面临病痛苦难,这份感情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淡忘,会被按捺下去?
只是想想,就觉得那份感情怕是根本就病入膏肓,无药可解。
……
半个月后。
东申市某间新开不久的私立医院里,迎来了专机送来的、从武汉转院而来的两位病人。
最好的医疗设备,最权威的专家会诊,最专业的陪护和照顾,一切都做到了极致。
可是两位病人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向城的急性肺炎经过消炎和治疗,基本已经痊愈,左腿的骨折比较严重,但是经过打石膏固定,卧床休息后,基本也在缓慢地愈合中,可是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处伤病却无法治愈、也无法挽救了。
被压在断墙下时,他的脚趾受了严重的伤,邱明泉万般无奈下选择砸墙的举动,也曾一遍遍地又创伤了伤处,有两根小脚趾被挤压地过于厉害,脚趾骨已经全部粉碎,脚趾也坏死了。
虽然有及时的治疗,可这两根脚趾终究没有能够保住。在征得家属和本人的同意后,做了一个小手术,进行了切除。
不会太影响日常,穿着鞋袜外表也看不出来,可是按照伤残鉴定的标准,已经够得上是十级的轻微伤残标准。
而另一个病人邱明泉,却意外地,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足足半个月过去了,他的身体各项指标已经趋向于平稳,也检查不出什么内伤和脑部的损害,可是令医生们都感到奇怪的是,病人就是始终无法清醒。
一楼,私人医院的前台小护士好声好气地微笑着,面对着两位本地《东申日报》的记者连连摇头:“真是抱歉,采访一定要需要经过病人或者家属的同意……是的是的,我知道你们是真记者,有记者证,可是我们既不能放你们上去,也不能把病人家属的电话给您。”
两名本地记者急了:“哎我说你这位小同志怎么回事啊?”
其中一位圆脸的年轻记者扬了扬手里的记者证:“我们东申日报这么大官方媒体,多少人想求着上新闻呢!我们是真心实意来报道英雄事迹的,你把家属电话给我们,又不是坏事,人家说不定很想被报道呢是不是?”
小护士笑得职业又标准:“对不起……”
两个记者就是不肯走,开玩笑,他们肩膀上的任务可重着呢!市宣传口的领导在新闻上看了湖北省选送的新闻,就有点着急了——他们东申市的好同志的先进事迹,怎么自己不宣传报道,倒叫人家邻省的一直报道呢?
这可是从他们东申市去的志愿者啊!
当即,几家大的报社就都接到了任务,要求他们好好深挖这背后的英雄事迹,东申日报的领导当即拍板叫人立刻出差去武汉跟进采访报道,可是去了以后却发现两位受伤英雄都已经转院走了,多方打听才终于被他们找到了去向,原来已经转院到了这家极为私密的私立医院!
最叫人吃惊的,是多方打听后得来的一些信息:那位把生的希望留给群众的年轻军人,竟然是市公安局长家的儿子!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也是实打实自小就领养在身边的烈士遗孤。
这本身已经就值得大书特书了,还有更加劲爆的——另外一位将这名军人救回来的志愿者,除了新闻中提到的身家不菲、年轻有为,背后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深挖!
别的不说,就是新闻中提到的他是好几家公司的大股东这一条,他们两名记者稍作调查,就吃惊无比地发现,就在公布的东申市民营企业捐助名单中,那个叫“明睿集团”的,唯一独立法人代表就是他呢!
看上去明睿集团是捐助了六百万,不算太显山露水,可是再加上他持股公司捐款中他应占的份额呢?
叫他们激动的,还有一件事。
他们为了资料详实,特意又出了一趟差去广东,找到了顺达集团的人采访时,顺达的那位老总倒没说什么,可是下面的一位小经理却无意中说漏了嘴。
“我们这次运往灾区的大量匿名捐赠物资,早早就开始准备了。而且是邱总联系的客户呢!”……
再赶去湖北民政局翻来覆去调查的时候,他们就越来越震惊,这些由顺达货运承运的大量捐赠,有早期的食物和纯净水,中期的日用品,现在开始陆续到达的药品等,不仅规划有度、而且井然有序,起到了非常及时有效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诸多蛛丝马迹都表明,这笔巨额的物资捐赠背后,都指向一个神秘的来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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