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炸开,随着封睿sè_qíng而富有画面感的描述,他再难控制住想象,脑海中竟是真的出现了某种奇怪的画面。
陌生的乡间,无人的田野,头顶铅云密布,四周空旷无人,只有风声草响,只有那个人英俊又霸道的脸逼近,把他重重压在身下。明明是骄傲冷漠的模样,可是动作却粗暴而火热。……
“你、你够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发出了严厉的斥责,可是那声音自己听来,都觉得完全没有任何力量,反倒全是软弱和心虚。
对面,对讲机的电流杂声越发得大,封睿的语气看似平静,却咄咄逼人:“不够,对着你的话,完全不够。我为你等了这么多年,将来有那一天的话,你等着——不会有够的时候。”
明明说的话没有什么淫词秽语,甚至都没有什么露骨的话,可是邱明泉却只听得面红耳热,再也撑不住双腿。
他牙缝里逸出了一声细微到几不可闻的呻-吟,跌坐在了身后的山坡上:“封睿……太、太晚了,有什么话你明天说,好不好?你的腿还受着伤。早点回去平放着休息吧。”
他的口气似乎是羞惭,又似乎是哀求,但是唯独没有真正的生气。
封睿敏锐地捕捉到了最前面那一声软弱的呻-吟,心中揣想着那人此刻温润脸上必是春色无边却又不自知,不由得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火热:“好。我听你的。”
“那快点回楼上,别胡思乱想。”邱明泉强行镇定声音,“明天回来,不准再逞强了,好好治疗一下。”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赶我走就成。”封睿俊脸含笑,柔声应道。
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对讲机的按键,他望着蒙蒙黑夜中的水面,脑海中一片纷乱。
一会儿全是小时候,邱明泉在汽车边初见时的苹果小红脸,一会儿是他高中时矫健奔跑在操场上的样子,一会儿是被自己压在墙上热吻时情动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混进来那个古怪梦境,那里面,邱明泉完全陌生、身影佝偻又疲惫。
这些情景走马灯一样,在这个夜晚忽然全都冒了出来,竟是每一幕都纤毫毕现,他默默发了一会儿呆,看看腕表,已经十点多了,终于站起身来。
正要转身上楼,忽然,他身子就是一个趔趄,脚下所处的楼梯竟然一阵摇晃!
不是错觉,真的……在摇晃。一瞬间,封睿脑子里涌起极度的诧异,这是什么?地震了?!
一阵风吹来。明明是风力不大的夜风,可是眼前小楼的摇晃却更加明显。封睿侧耳听着某种奇怪的杂乱声响,那门窗的震荡、那墙壁撕裂的闷响。
他终于汗毛倒竖明白了一件事。
——是楼房在晃,不是地震!
他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在夜色里高声狂呼:“乡亲们醒醒!楼要塌了,快起来!快点逃!”
一时之间,他的声音虽然穿破夜空,惊醒了许多人,可是大多数人还都懵懂着没反应过来,二楼有人茫然地坐起来,望着外面:“什么……什么声音?”
封睿大急,再也顾不得危险和腿上的疼痛,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上楼,这一刻,他越发能感到脚下的楼梯在摇晃。
“韩立,快出来!”他一把拽起来熟睡的韩立,“这里在摇晃,要塌了!”
韩立虽然睡得香甜,可是这几天风餐露宿也养成了警醒的习惯,一下就清醒过来,迅速弄明白了状况。
抱着对封睿的完全信任,他没有任何追问的废话,而是一个箭步和封睿一起跑上了走廊。
“乡亲们,快下楼!这楼危险!”
安置点里大约有最少五六十名群众,这时候也全都被吵醒了,有人就开始惊叫:“哎呀,这脚底下是真的在晃悠!”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大人、孩子都开始往黑暗中的楼梯挤去,一片听不太懂的方言里,夹杂着孩子们惊怕的哭喊声。
韩立大急,这眼看着不对啊!别没被楼塌砸倒,先踩踏伤了人!
正要焦急狂叫,就在这时,黑暗的楼梯口却响起了封睿沉稳的声音,带着无以伦比的镇定:“各位乡亲,请一定不要挤。你们身边都有孩子,真挤起来,先伤到的一定是孩子。一个个排队走,楼还没塌,别怕!”
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领导人气质,虽然年轻却天生威严,好听低磁的音色带着安抚:“我保证,大家都会没事的!”
那名负责的乡干部也跟着大叫:“对对,大家别乱,没事的!”
拥挤的老乡们终于安静多了,一个个摸索着,抱孩子的抱孩子,搀老人的搀老人,排着乱七八糟的队伍,依次摸下了楼。
韩立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有封睿在!
没时间叫他们多想,还剩下队伍尾巴没有及时跑下楼的一刹那,忽然,他们身后的摇晃更加剧烈!
韩立猛然回头,眼前那摇摇晃晃的小楼,眼睁睁地就看着小半边忽然在漆黑夜色里倒塌下来!
墙壁歪斜,劣质的柱子戛然断裂,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深夜里尤其清脆而恐怖,片刻之后,大人和孩子们的惊声响彻了长夜。
……
邱明泉摸着黑,悄悄离开了无人的小山坡,回到了宿营地。
刚刚有人给他分配了一张行军床铺,和那个水利专业的博士生紧挨着在一间帐篷,可是回到了帐篷里,那个博士生却不在。
旁边一张行军床上是位管后勤的干部,一见他进来,就急切地道:“刚刚有人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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