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狂歌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视线正盯着他,他顺着那股怪异的感觉看过去,原来是死去的水川云正用他那双呲裂的眼睛盯着他,里面包含着深深的怨念,仿佛下一秒要化作厉鬼向他扑来,这种死亡也无法泯灭的执念,看得叶狂歌一阵心悸。
穆子溟左手施力调整了怀中之人的位置,使叶狂歌依在他的怀里的同时用肩膀挡住水川云的视线,耳边温和的声音让叶狂歌在今天第一次感觉到心安。
“师傅别看,我们回家。”
——
正是夏末秋初的季节,风中还带着些遗留的暑气,但是却轻易夺走了叶狂歌指尖的温度,虽然他此刻衣着单薄,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内力尽失的事实。
叶狂歌现在就如同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虚弱一些。若他只是个平民百姓倒也没什么,可偏偏他是叶阁阁主,一个处在风口浪尖的人。强大的势力既让人想要攀附,又让人想要毁灭。
叶狂歌仍记得他的父亲也就是前任阁主是怎么死的,只听闻他的手下说被仇人断去手脚后凌迟至死,到最后连尸骨都寻不到。一个武力高强的阁主都死得如此凄惨,更何况是一个如同废人的叶阁阁主呢?
叶狂歌并不怕死,但是他还有叶阁和叶家需要守护,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这就是他的使命,绝不能让叶阁断送在他的手里,哪怕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能力。
归去的路上静悄悄的,两人心事各异。穆子溟怎会不知道叶狂歌在担心些什么,明明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这人还是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
师傅什么时候才能试着依靠我呢,只要你一句话,你的那些顾虑就都不可能成为现实。穆子溟心中酸涩不已,这样迟钝的叶狂歌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回到叶家后,穆子溟俯身把叶狂歌放在正堂的主座上,叶狂歌挥退众人,只留下穆子溟。两人一站一坐,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却还是无言。
“师傅在想什么,告诉我吧。”穆子溟决定先打破这个僵局。
“我有意让你成为下一任阁主,你意下如何?”叶狂歌深思熟虑以后才说出这话,因为他是心虚的,穆子溟的实力是他们有目共睹的,无论是独步武林的武功还是与生俱来的经商头脑,都让他很快在外面站稳脚跟,就算没有叶阁,他除掉李府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人还愿意回来,所以叶狂歌便对他抱了希望,就像当初黎振希望他收养两个小孩一样。
穆子溟走近叶狂歌,双手撑在他座位的两侧扶手上,形成一个环抱的姿态。穆子溟低下头,眼中是毫不隐藏的渴望,他已经等了十几年,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若说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叶阁,而是师傅你呢?”
穆子溟的动作让叶狂歌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他皱眉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他在心中憋了很久,今天终于要说出来,穆子溟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沙哑:“我说——我喜欢师傅,是想结为夫妻的那种喜欢。”
说罢,怕迟钝的叶狂歌还不能够领会其中的意思,穆子溟看着那仍然有些红肿的唇,带着些气愤的心情低头用唇覆了上去,柔软的触感一如想象中的美好。穆子溟一只手扣在叶狂歌的脑后,对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瞪大了眼睛,呆愣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正好让他有机可乘。
穆子溟用舌尖慢慢地勾勒着叶狂歌的唇形,待两瓣唇都留下晶莹的水迹后,他又用舌尖轻轻挑开叶狂歌的双唇,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狠狠品尝这其中的甘甜。
“孽子!”
终于反应过来的叶狂歌气极,伸手猛地推开穆子溟,他用右手狠狠地抹了抹唇,指着穆子溟的手指都在颤抖,愤然地说:“你若收回刚才的话,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抱歉师傅,但这就是我对您真实的感情,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所以我不会收回。”穆子溟这是第一次忤逆叶狂歌,他撩开衣摆双腿跪了下去,一副何错之有,任君处罚的样子。
情急之下叶狂歌操起呈放在大堂之上的一把诫尺,这诫尺有六分厚,上面还用正楷刻着叶家的家规,平时两个小孩都十分听话,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而此时他竟然拿起了这诫尺,可见他已经气急败坏。
“没想到水川云说的都是真的,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可知错?!”
“师傅要打便打吧,我是不会收回的。”穆子溟低着头,拒不认错。
“好!好!好!”
叶狂歌一连三个好字说出口,已经是气得快要失去理智,没想到穆子溟竟然对他抱着这种心思,他今天就要打醒这人!
一顿板子如雨点般落在穆子溟的身上,他甚至没有用内力护住身体,就硬生生地扛着,木板拍击ròu_tǐ的啪啪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堂中。
到了最后,叶狂歌已经连手都举不起来了,可是这倔强的人仍然咬着牙一声不吭,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
不知道挨了多少板子的穆子溟感受到对方动作的停止,带着期冀问道:“师傅可是愿意接受我了?”
叶狂歌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深深地无力感,他开口,语气中是满满的倦意:“你不过是欺我没了武力,不能奈你何罢了。你走吧,去做你风光的穆府府主,我这小小的叶家已经容不下你了。”
“不!师傅,我绝不离开你。”叶狂歌骂他也好,打他也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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