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文越眼神落到地上原本的那截黑木头上,变柔和了不少,嘴角甚至带了一丝丝的微笑。
元青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狠狠吃了一惊,虽然还没有完全完成,细节什么的也还没有显露出来,但却已经初露端倪,应该是鲤鱼跃龙门的木雕。
元青青愣了好半天,手上还端着喝了一半的黑米粥,邓三福迅速接了过去,放在了小旗子托着的托盘上。
元青青上前了一步,然后蹲了下来,眼神惊奇,想要伸手去碰一碰,但是伸到半中央的时候想触电一般收回,扭头问文越。
“先生,不知昭阳可否——”
文越点头,这也是他最欣赏元青青的一点,在碰别人东西的时候知道问一句,至少对于自己是这样,所以才说不像是皇子的刁蛮个性。
元青青伸手戳了戳木头,沾了一手指头的木头渣子,触感却是相当真实,还真就是真真实实的木头,颜色比昨天干净了不少,在朝阳的照耀之下泛着木头纹理的光泽。
“先生当真是——举世无双。”
元青青憋了好久,终于找出了一个比较适合文越的词来形容他。
“多谢殿下。”文越也不含糊,直接就接受了赞美,继续掂起放在一边的小刀,不顾雪白的衣角拖在了地上,仍旧是蹲了下来继续自己的使命。
元青青站起来,舔舔嘴唇,觉得看文越在雕木头就是一种艺术。
邓三福悄悄凑到元青青耳边小声说道:“太子殿下,奴才看着文先生手下的木头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类,倒也是一份颇有新意的物件儿,殿下倒不如以此为贺礼赠予圣上,相信应是能博得龙心大悦啊。”
元青青神色一冷,沉声说道:“文先生的作品,怎轮到他人染指。”
邓三福赶紧唯唯诺诺地退下了,不再敢开口,但仍旧是觉得明明是太子殿下的东西,那个不知名的画师直接拿走用了,反倒成了他的东西,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原本元青青还没有想,但是随着文越把细节勾画得越来越明晰,也就更显露出了功力。再加上刚刚邓三福那么一说,还就真的起了那么一份心。
时不时抬头看那么一眼,有时还忍不住在心里勾画一下自己把这个木雕当做是寿礼送给元乾明时他的表情,但是又迅速摇头打翻自己的想法:不行不行,坚决不能这个样子,好不容易算是在特别艰难的岁月之中找到了一片净土,一定不能轻易毁了它。
于是,在这两天时间中,元青青一边看着木雕一点一点的精致,虽然没有被刷清漆,但原木的感觉真的是太抓人了。
元青青一边看,一边心里在滴血,但同时也在告诫自己:自己只是把木头带了回来,而赋予它全新活力的是文越。
等到腊月二十七号清晨,元青青总算是临摹出了一幅自己感觉差不多的话,请文越来看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文越轻飘飘丢来的一句。
“殿下的木头还是殿下的,文某借用一番,做了些改动,还请殿下莫要介意。”
元青青受宠若惊的,赶紧摆手:“不会不会,多谢文先生割爱。”
文越看了看木头,其实真正让他陶醉的不是这样东西,而是雕刻的过程,完成了之后反而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等到文越总算是也对自己的画点了头,元青青赶紧落了款,然后在文越的要求下把人送出了东宫去,伸了个懒腰,三天的紧张筹备工作完成,总算是有了空闲下来的时间——能去看看池北啦!
元青青内心简直是欢呼雀跃,要不是邓三福还在旁边,元青青肯定就一路跑着跳着到了北苑,但现在只能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快步走到了北苑门口。
邓三福还在奇怪着太子怎么又到了北苑门前去,自己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看见人已经进去了,赶紧忙不迭地跟了过去。
元青青进了院子就快要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了,小步跑到了后院,侍卫们并没有在集合练功,而是三三两两地对练。
元青青目光如炬地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池北的身影,轻咳了一声。侍卫们迅速从自己的练习中抽身出来,跪在元青青面前问了好。
元青青抬抬手:“都起来吧,怎就几个人在此处?”
耿文浩在队伍最前边,抱拳答道:“回太子殿下,其余人正在进行日常宫内巡逻,尚未归来。”
元青青有点遗憾,本来想要趁着准备明日事情之前见池北一面,好重新拥有满满的动力,没想到愿望却落了空,叹了口气。
“你们继续,无需理会我。”说完话的元青青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在耿文浩眼中,绕过屋子,离开了。
元乾明的寿辰,是肯定可以碰见元源的,而且还是很忐忑地碰到了他。不过这个时候的元青青因为已经和元源结了盟,还是宽心了不少的。
“大哥。”元源脸上浮现出微笑,主动和元青青打招呼,“几日不见大哥倒是憔悴了不少啊,难不成是没有城外出游的缘故?”
元青青一笑:“三弟倒是对为兄的日常生活颇为了解啊,,多谢关心了。”
元源神秘一笑:“大哥几日倒是应该做好准备啊。”
元青青眉毛一挑,想到了之前聊起的可能会让自己巡视西北之事,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元源又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在成功让元青青紧张之后,得意地离开他的视线。
寿宴上,元乾明果然对元青青别出心裁的木雕大加赞赏,说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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