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见儿子如此鬼迷心窍的失神样,知道他定又在想女人,不禁摇头「别整日沈迷女色,医务府的事多用点心……对了,人被谁接走了?」
寒庆心想:刚刚不要我多问,现在居然反问我?敷衍着答「不知道,没见过。爹,主公没告诉你吗?」
寒凌听出儿子话里的调侃「爹是担心你一副公子哥样,说话不知分寸,万一得罪主公的人,爹也保不了你。」
寒庆将伤药一口吞下,自恃避祸能力超群「放心吧,爹,我瞄一眼就知那人不好惹,立刻告辞往爹你这儿来。」伤药功效卓着,他双臂疼痛紧绷几乎解除,但碍于眼前的国医亲爹,只敢内心称许主公医术过人。这也难怪爹每每提起主公都是一副谨慎恭敬样。
寒庆又想,既然手好了,不如再去寻开心,自从答应了这好差事,进出百豔楼更似进自家花园,免钱随摘随採,正好发洩刚刚被那小美人挑起的慾火,急于告辞道「爹,若您没其他事交待,我先回房了。」
「嗯」寒凌没再理儿子讲什幺,心中想着今日一切果真都依主公布局进行。魏檍洁何时上门、服药昏迷、清醒离开……就连自己儿子双手暂时瘫痪时间都分毫不差,主公究竟如何办到?而最后接走魏檍洁的,会是主公吗?寒凌以为世上最了解主公的人是自己,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主公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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檍洁同样觉得搀扶她出寒府的那人,有别于一般长工家僕。那人双掌不过轻轻伏抓自己臂膀,却让自己全身像浮漂水面般,脚步同样轻盈无声。她虽诧异身旁的人不简单,但一想起刚刚自己所受的苦,便觉这人也是帮凶之一,再无心多猜,只恨不得自己会武功,一路飞回客栈,至少若会骑马也可省下不少路程。行至城门,那人放开檍洁,熟练地抽出随身令牌,守门侍卫立刻鞠躬开门。那人也不开口,逕自推着檍洁出城门。
城门拉开条缝,檍洁望向外头ㄧ片漆黑,发现少了那人搀扶,举步艰难,身体又疼,心里则有害怕,身后传来城门再次关闭的沈重声响,也隔绝了城门内火炬亮光。她在刺骨冷风中前进,以手环搓着双臂取暖,又不时碰触确认腰间的解药瓶尚在,在心中默念着:齐大哥,再忍耐会,洁儿给你带药来了。
途中经过丞相府时,她拉低帽缘并加快了脚步,担心被突然进出家丁撞见,避过危险后,她疲累忐忑的情绪也稍稍减退,嘴角微笑绽开,只因每走近客栈一步,离治癒齐大哥的毒也近了一步。
等到客栈就在眼前时,她的身体也快到极限,她用仅剩的气力拍门。连拍了十几声,里头才亮灯回应。
开门店小二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睡眼「我说客倌,你怎幺这时才回来?别以为付的房费高,就可以想几时回来就几时回,我明儿个还要早起开店。别碍着我休息!」
「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最多再住三天便走。」
小二怕客人误会自己是在赶人,更怕传到视财如命的老闆耳里,怪他断了财路,赶紧堆出笑脸「小哥,我没恶意,看你样子也累了,早点回房歇着。只要有银子,要住多久都行。」小二随即想起眼前小僕当时搀扶的主子似乎有些体弱样子。担心他长病不起,于是又说「不过你们家主子真能睡,晚饭也没动。他不会是生什幺怪病,妳可不能害我。」
檍洁心惊「他一直没起来?」
「是啊!不会有事吧?」小二被问得有些忐忑。
「正好相反,还有救,大哥,既然吵醒你了,能否帮我个忙,马上烧一大壶开水,外加两木桶的水,冷热各一,另外帮我準一包每柱约半个时辰的香枝。帮我送到房里……工资你看这些够吗?」
小二原本不情愿的脸顿时被眼前四五颗亮晃晃的碎银子映照成无敌谄媚的笑脸,心想这可是半年都积不到的打赏金,两三桶水就解决了?喜孜孜收下银两的小二,有些良心不安又问「小哥就要香跟冷热水?」
「是!不过得一直送到我说停为止,每个时辰换一次水。救人用的,拜託大哥了!我先回房。」
小二看他端着油灯匆匆上楼的背影,要反悔也来不及,今晚看来是别想睡了,如果不照做,万一他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到官府告我岂不冤枉?他摇摇头无奈地快步至柜台找香。此时客栈老闆也起身,在小二耳边低语。
「大哥,麻烦香先帮我送上来。」她进房前不放心又走到护栏边低声却有力地交待。
小二听完老闆吩咐,在下头挥手要她别挂意「知道了,我会尽快送去。」
两人隔空对话全进了转角紧邻厢房中尚未歇息的男客耳里。那男客也刚进屋不久,但不像她走大门,而是踩檐踏壁,穿过厢房对外窗回来,才正换下一身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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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知隔壁房客就要进屋,赶紧在黑暗中
/gt;索取下比邻两房中间隔墙上的长条字画,接着弯身探寻壁柜下方机关,轻抽卡榫木条向左转半圈,壁上渐渐现出一方格空隙,一个窥视隔壁房动静的暗窗。空隙中渐有微光映入他眼里,接着是檍洁身影。
她的脚步因勉强而显得有些凌乱,像是心里想快,身子却不听使唤地拖累着她。檍洁艰难地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揪痛一下。
檍洁终于坐靠到床边。他窘迫的心跳也渐缓,耳边才听见那床上传出齐展丰时强时弱,忽快忽慢的呼吸与喘息声。她拉张椅子将油灯摆起靠近照亮,好翻看确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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