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笔银钱,让他们各自散开,找一个偏远的地方安己顿下来。我自嘛,就四海为家,时而装作一个商人,时而扮作一个赤脚大夫,想着只要找到诺敏,我兄妹二人就回草原定居了。”
岱钦不过轻描淡写几句,却能想象他这几年的漂泊与浪荡,不过他很是乐观,并没有自怨自艾,我也就无从安慰,笑道,“诺敏也很是坚强能干,一个女子在外,也算不容易。”
“她哪里有你能干,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任性罢了。”岱钦笑了笑,终于敛起笑容凝视着我问道,“现在你事怎么打算呢?是去北平继续追寻四王爷,还是……”
我愣了愣,自己也茫然起来。岱钦笑道,“现在要是想不到,那就算了,又不急于一时,咱们一路走一路想吧。”
“走?”我有些迷惑的看着岱钦,“走去哪里呢,就这么……就这么漫无目的的瞎走吗?”
岱钦脸上微红,有些尴尬道,“我这几年都是这样过的,想来对你来说有些难过。那咱们先找个驿站歇歇脚,你想好去哪里,我护送你去就罢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敏感,便连忙岔开话题,“我现在既然在你的帮助下逃出来了,应该也不至于蠢到再被捉回去,你既要寻你妹妹,那就继续去寻她吧,我自己想去哪里都可以在自己来。”
岱钦微微笑道,“要是你没有受伤,跟我说这种话我是一定相信的,也绝不会厚着脸皮非要赖在你身边,只是你现在大伤未愈,作为老朋友,我难免会担心,就是再无情的人,也不能在这种时候离你而去,别说朱颜血或是南军来追你了,就是路上随便一两个流匪,都不是你能对付的。你总不能置我这个朋友于不义。”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简直没法拒绝他这一番好意,只好答应。
如果说朱棣是火,越龙城是木,那岱钦就温润如水,永远的好似一潭深水,柔柔的流动着,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不愠不火,井井有条,虽说少了几分青年该有的激情,但是为人处世温和寡淡,总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赶车的小厮是唯一一个岱钦的部下留下来照顾他起居的,我们找了一家驿站先落了脚,岱钦将我装扮成一个中年的黑面寡妇,住在驿站的期间,有两次南军的士官进来搜查,还有一次朱颜血亲自进来搜查,我本来准备躲起来,岱钦却叫我淡然处之,他自己已经易装成我的老管家,朱颜血查到我们房间的时候,拿着鞭子瞪着眼睛到处乱瞅,目光犀利扫到我的脸上的时候,微微皱起眉头,我有些紧张的攥紧眉头,朱颜血恰好这个时候把鞭子扫到我面前,扬着下巴问道,“你是什么人?”
“济南安氏,夫君在南北之战中失了踪,孩子得了热病死了,一家子散了,就剩下一个老管家随俺出来逃荒,落脚在此处。”我装作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低着头颤抖着回答道,“这位婆姨是朝廷的人吗,要是看到我们老刘一定要叫他给俺捎个信儿,俺等得好苦啊。”我一边说,一边袖着袖口擦眼泪。
朱颜血皱着眉头,“哭什么!跟我哭有什么用!还有,谁是你的婆姨?你乱喊什么?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我瘫坐在地上,“不敢了不敢了,俺年纪大,人糊涂了,姑娘饶过我吧!”
朱颜血这才拧着眉头拖着鞭子往外走去。带她走远,岱钦起身将房门关好,一转身便噗嗤笑了起来,“你还说我会装,你比我还会装呢!”
“嘘。”我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将糊纸捅破,往外看了看,这才走到桌边坐下,“这个女人未免太可恶。”
“所以要好好教训她一番嘛,你想不想看她的好戏?”岱钦笑道。我皱眉问道,“怎么看好戏?”
“咱们这是第二间屋子,这驿站有十六间屋子,她要巡查完还要一会儿呢,快跟我来。”说着,岱钦将窗户打开,翻了出去,又在外面张开双臂等着我,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想想总是有主意才会这么干,便也跳了出去。没想到他走到马棚,找到了一匹枣红色的漂亮母马,笑道,“就是它了。”
我也认得这匹马,这是朱颜血的坐骑,朱颜血很是讲究,将马鞍都布置的很是别致,那鞍子四周绣了一圈叠错的花纹,都是绞金丝的线绣制。岱钦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子,那布袋子一打开,却一排排的插了许多银针,岱钦将马鞍翻开,将银针一根根的反着插了进去,插好之后,又将马鞍理好,一点儿也看不出动过的痕迹,“快走。”
他足足插了二十多根银针,才拉着我赶紧往回走,重新爬窗户回到屋子以后,我们就站在窗边,对着一个小小的孔洞往外看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朱颜血一无所获的出去了,脸上尚带着几分不服,皱着眉头往马背上跨去,刚一坐上马鞍,那针头两头扎下,朱颜血一觉疼痛,便想着翻身下马,无奈那马儿也被扎入背部,立即受惊,一下子便撒起野来,将身子高高扬起,冲出马棚就要狂跑,朱颜血先还想扯住马缰,屁股上又疼痛难忍,没两下就被甩了下来,摔在马棚的地上,那地上的泥土混着马粪马尿,骚臭难忍,朱颜血迅速的跳了起来,可是一身红衣却已经脏污不堪,她受此大辱,气得面红耳赤,“谁搞的鬼?!出来!姑奶奶杀了他!”
此时她带来的几个人也都出来了,全都看到了她方才狼狈不堪的一幕。平日里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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