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乐天洋行组织的运粮队飞水旱两路进入北京城之后,整个城市彻底炸开了锅,人们奔走相告大声疾呼,整个城市顿时鼎沸了起來。
“东海肖丞相运粮了……丞相开始平抑粮价了……所有十字路口都有便宜的大米吃……快去啊…”
“不得了了,丞相送來的稻米,一升米才80文钱,老天啊,丞相就是活菩萨…”
战争年代,粮食价格本來就居高不下,再加上大米是南方货,经过长途贩运价格就更高了,在闹宫变的那些天里,四九城的百米价格居然高大每升一百五十钱。
现在肖乐天把大米价格一锤子砸到了每升80钱,这已经是杂合面的价钱了,这下子连下苦力的人也吃得起白米了。
抢抢抢……全城大抢粮,所有人都以为肖乐天疯了,他们生怕大米不够分活着说丞相返回,所有十字路口只要有粮食车的,全都围满了人。
“我要买米,我要十斗……我要五斗……我要三升……”塘沽商号的伙计们如同暴风雨中的扁舟一样在人潮中飘來飘去,最后甚至连米车都给挤翻了。
“大胆,你们敢哄抢丞相的粮食?都给我住手……”周围的新军沒有制止民众们的行为,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得到了军令,出现任何混乱都只能由顺天府弹压。
现在顺天府和九门提督府,那就是新军的小弟,随便一个班长写个条子就能调动他们,往日高高在上的衙役和兵丁们,现在一个个都跟三孙子一样。
这群人一看居然有刁民敢抢丞相大人的粮食,这还了得,皮鞭锁链就开始抽开了“妈的,一群不知恩典的贱货,敢抢粮食?还敢抢丞相大人的粮食,抓你扒皮抽筋…”
几百年淫威所留下的习惯力量是很强大的,老百姓挨了一顿鞭子都老实了,但是人群中也有嘟嘟囔囔的声音“丞相的兵都沒有下手,你们打的这么狠……老子我不就是饿急了吗?”
“谁在说话?那个混蛋在说话……”啪啪的皮鞭在人群头顶抽响,就跟轰牲口一样。
“沒人说话,大爷您消消气,我们沒说话……”奴颜屈膝换來的只是一通白眼。
当秩序恢复后,衙役们笑着向新军班长拱手道“诸位大爷,您高坐先歇一会,小的给您泡壶好茶去……”
“不用,我们的指责就是站岗,岂不闻军法如山?”一瞪眼就把衙役给吓退了。
四九城的米卖的是惊心动魄的,所有米店老板都哭了,手里囤积的高价米卖给谁去?想降价又舍不得,最后他们一串联想了一个馊主意,大家伙偷偷去贿赂新军军官,让粮店接受剩下的稻米,反正他们也不信肖乐天能运來多少粮食。
“走走走,那肖乐天只不过是运一批粮食安民的,如果粮食真够多,为什么不按照丰年五十文一升的价格卖呢?他手里的米更本就沒多少…”
确实,在丰收年间,京师米价一般都是五六十文钱一升,要是道光以前米价更贱,才四十文一升,再往上回想乾隆盛世,京师米价居然有三十文钱的时候,那可真的是盛世啊。
今天肖乐天运來的平抑粮,卖到80文其实也是一个很贵的价格了,但是对比之前战争年月和宫变期间,当然还算贱的。
在这**商心目中,肖乐天也就是做个样子,然后换一个贤明宰相的名号,不过就是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装样子罢了。
现在名声也到手了,样子也装过了,剩下的粮食还是得我们來卖,毕竟京师的粮商都有京师权贵的股份,你肖乐天也得给点香火情面啊。
当粮商偷偷和新军军官们一接触,沒想到事情顺利的一塌糊涂,新军军官一分银子的贿赂也不收,就一句话“想买粮就排队,不限量的买,我们不管你是不是粮商的身份……”
哎呦,这不是叫板吗?你肖乐天敢这么玩,我们就把你的粮食全都吞了。果然当小伙计们排队到头的时候,大银锭子往粮食袋上一丢“剩下的我们全包圆了…”这豪气,这爽快,把那些塘沽、琉球的伙计都给惊呆了。
身后的百姓一听就疯了,这什么意思?你们都买走了,那我们吃什么,人群顿时就乱了起來,几个身高马大的小伙子挥拳就要打人。
衙役和兵丁们又跳出來了,鞭子铁链哗啦啦的响,这群刁民敢在新军老爷面前让我们沒面子,非得抓几个不成了。
來拿吓带打,总算弹压住了百姓,在无数仇恨的目光中,粮食被那群粮商全都运走了。
“这日子沒法过了,呜呜呜……”也不知道是那家的婆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受她的感染,整个长街哭声一片。
就在这时候,一身崭新将军服的肖乐天骑着黑色的阿拉伯马带着亲卫出现在了大街上,所有站岗的新军立正敬礼…
“肃静…丞相巡视……敬礼…”啪的一声一个班的战士向肖乐天行新式军礼。
丞相的名号不是吹出來的,十字路口顿时一片死寂,新军在敬礼,衙役和九门提督兵丁赶紧打千,而黑压压的百姓一看肖乐天的阵势全都吓的跪下了。
难道哭声让丞相生气了,丞相要镇压了,自古都是官商一体,有钱人和当官的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沒准肖乐天真的要弹压。
肖乐天坐在马背上,过膝的皮靴擦的锃亮,漆皮大檐帽上绣着金线繁华,身上的流苏如点睛之笔一样的提气,腰间武装带上插着美国总统送的柯尔特手枪,另一边还悬挂着镶嵌着宝石的西洋指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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