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豆对影像的捕捉力极强,但它对声音的录取却稍有弱势,明白这是个不能当众谈论的问题,柳妙马上心领神会地拍开伊尔的手,做出一副笑闹的模样:“你是说这场作乱是人为的?”
“八成,”伊尔漫不经心地抛着手里的糖盒,“接连算计了万佛寺和天师协会,看来这背后之人所图不小。”
柳妙摇头:“万佛寺与我们交情不深,不排除他们使坏的可能。”
能参加这场比试的人没有一个是蠢货,伊尔话已至此,剩下的部分就要靠个人去考量,在一边旁听的崔绍元眼风不动,伸手指了指伊尔的鬼仆:“她好像有发现。”
金发女孩正一动不动地蹲在空荡荡的棺椁旁,她的手指不停地在地面上划来划去,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伊尔咬破手指,一滴鲜血被契约牵引着融入女孩的身体,而她手指曾经划过的地方也渐渐显露出了红痕。
繁琐的阵法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棺椁周围的地面,甚至还像藤蔓一般地攀上了棺木外层,它似一张巨网将棺椁牢牢捆住,其上散发的气息单单看着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伊尔瞳孔一缩:“起魂阵!”
*
钟子旭闲庭信步地顺着石阶向下走去,比起柳妙等人的狼狈,他简直就像走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自在。
他落脚笃定,显然不是在毫无目的的乱晃,梅萱垂着头跟在钟子旭身后,安静地像个没了呼吸的死人。
“叫你做的事怎么样了?”钟子旭一摇折扇,那作为摄像机的金豆豆便被他赶去了更高的地方,“这次计划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没有问题,”梅萱抬起左手摇了摇头,“梅家赶尸的技术不会出错。”
她肤色苍白,就更衬得手心中那些黑色纹路的可怖,乌黑的纹路顺着她的掌纹和血管交错蔓延,每一道都代表着一个被她驱赶着行动的尸体。
“很好,”钟子旭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他将手轻轻搭在梅萱肩上,刻意放缓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只要活捉楼逍,梅家就是你的。”
“我也是。”
☆、第五十八章
“呼——”
机关停止运转,堪称清爽的风顺着大开的石门吹进高台上的石室,江烟抱着老白跟在顾唯笙身后,蹑手蹑脚地跨过了那道石门滑动所留下的痕迹。
石室被布置的格外清雅舒适,若不是位于机关重重的陵墓之中,它看起来倒更像某个世外高人的隐居之所。
室内的环境有些凌乱,墙壁上那些只以背面示人的挂画也不知何时全部被翻了过来。
数以百计的画卷上全都是一个俊容丰姿的青年,或坐或仰,或喜或嗔,这些显然出自一人之手的挂画忠实地记录着青年每一个值得收藏的瞬间。
微风拂过,画卷随风轻轻摇动,那画中的青年便更得神|韵,简直像是要从画中走下来一般栩栩如生。
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前摩挲着手里的画卷,动作间颇有几分温柔缱绻的意味。
怎么和她梦里的完全不一样?江烟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没想到男人还是在她踏进石室的第一秒就注意到了她——
或者说是注意到了她怀中的老白。
也就是在男人抬头的那一瞬,对方身上所有称得上柔软的气息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男人眉峰凌厉,无需言语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原来你藏在这个小东西的身体里。”
男人准确地对上黑猫金色的瞳孔,他随意地向椅背上一靠,接着自然地冲老白招了招手:“忆儿,过来。”
[别管,让我出去。]老白低低地冲顾唯笙喵了一句。
此间石室并没有什么针对魂体的阵法,顾唯笙用手指在老白额间轻轻一拂,对方那困在猫身中几百年的魂魄便轻飘飘地显了踪迹。
那是一个相貌极佳的少年,他年岁不大,额间画着一抹复杂的红色刻痕,配上玄色的华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身段fēng_liú。
少年眼神复杂地看向男人,随后抬起双臂一拱手:“皇叔。”
就是这个男人,宠他养他,给了他世界上所有的荣华;
也正是这个男人,在他身体无恙的情况下,将他生生地闷死在棺中。
若不是当年他养的小宠阴差阳错地闯进密室,若不是顾唯笙听到他的叫声前往陵墓,他这个人早就该在几百年前烟消云散。
“你……画……?”江烟捂住嘴巴,目光不停地在老白和画卷上的青年间来回打转。
倒不是她大惊小怪,只是少年的容貌和画卷中的青年足有九分相似,若不是老白眉宇间少了青年的文雅与病气,江烟绝对会以为他们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
“为什么不过来?”除了一双变红的眼睛,男人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任何差别,他沉下嗓音,仿佛身下坐的不是石椅而是龙座,“怕皇叔再拉着你死一次?”
“白忆不敢。”
少年话说得冷漠,语气中更是半点尊敬也无,可即使是被这样对待,书桌前的男人也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他仿佛看不见顾唯笙几人似的,悠然地和少年话起了家常:“从小便是这副性子,真是和你父亲一丝也不像。”
这话就像点燃了炸|弹的引线,少年的嗓音蓦地拔高:“父亲他已经死了。”
“就同母亲葬在一处。”
男人手上一个用力,保存完好的画纸上立刻多了几道违和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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