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小熊睡衣,你做的米粥,你温暖的怀抱,你哄我睡觉时唱的催眠曲,这些都是真实的。
“今年冬天好像没有下雪呢。”花实趴在窗口望着远处的天。
在厨房忙碌的罗岳弯了弯嘴角:“花实还是那么喜欢下雪吗?”
“嗯!”花实回头冲罗岳笑,“做梦都想再跟哥哥堆雪人!”
罗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翻了翻,嘴角笑意更深,说:“天气预报说,下周会大范围降雪。”
“万岁!”花实高兴地跳起来,小跑到厨房,踮起脚尖张望着罗岳手上的土豆。
罗岳拍拍花实的脑袋,笑道:“马上做你最爱吃的土豆肉泥。”
花实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口味哥哥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心底像是吹过了一阵暖风,热乎乎的。
明天一早,哥哥就会带自己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无忧无虑的在别处生活下去。
就像小时候一样,哥哥会拉着她的手在雪地里奔跑,会陪她堆大大的雪人。
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
花实踏出脚步,想要大力拥抱罗岳,想要将脸深埋进罗岳怀里,想要冲罗岳尽情的撒娇。
却在双手触碰到罗岳前,听见了骤然响起的门铃。
她一步一步走到门关,顿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
门前站着一袭黑色正装的傅金,冲她优雅微笑:“好久不见。”
花实勾起唇角:“有何贵干?”
傅金故意露出伤心的表情:“原来我连自己家都不能回吗?”
花实低笑一声,侧身让傅金进门:“你来的正好,我跟哥哥马上就要走了,你的公寓可以回收了。”
“你们打算去哪儿?”傅金随口问。
花实凑近傅金,双手背到身后,脸上带着孩童般无邪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秘、密。”
罗岳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直注视着傅金:“感谢你这些日子对花实的照顾,但是我们离开后,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想方设法打扰她。”
傅金做出投降的手势:“我可不敢打扰这个小祖宗。”
对傅金抱有十二分敌意的哥哥让花实哭笑不得,反正是不奢望他们俩握手言和了,能坐下来和和气气吃顿饭就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我哥哥做的土豆肉泥比你做的好吃喔!”饭桌上,花实大口往嘴里塞土豆肉泥,口齿不清地冲傅金说。
傅金笑着点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罗岳全程板着脸,偶尔温柔地替花实擦掉嘴角的饭粒。
饭毕,吃饱喝足的花实有点打瞌睡,罗岳哄她睡着后,转身看着站在一旁始终带着玩味表情的傅金,压低声音说:“你今天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说是来给你们送行,你信吗?”傅金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当初抄着这只烟灰缸用力砸向傅教授脑壳时的触感,至今还停留在他的指尖。
罗岳决定不再理会傅金,自顾自收拾起明天离开时要准备的行李。
“就这么一走了之,远离纷扰和黑暗,远离那些无辜丧命的亡灵,在谁都不认识你们的地方开始新生活,真是美好而又残酷呢。”傅金抱着胳膊倚靠在墙上。
罗岳没有吭声。
“无论花实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她、守护她吗?”傅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罗岳。
“是。”罗岳沉声答。
“哪怕她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在那之前还将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熬煮成汤灌你父亲喝下?”傅金弯起嘴角。
罗岳身形一顿。
他做了多大努力才迫使自己忘掉父亲的死。做了多大努力才催眠自己忽视父亲是花实所杀的事实。
最终还是被傅金一句话就轻易击垮。
但他不能垮。
罗岳勉强站直身体,与傅金四目相对,说:“不是花实的错。”
傅金呆愣片刻,然后开始捧着肚子大笑,边笑边说:“你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不讲理呢。”
“那么,”傅金慢慢停下笑,“在带着你心爱的妹妹远走高飞之前,你想去看看她被囚禁了十二年的地方吗?”
罗岳没有说话。
傅金把玩着手里一把钥匙:“我可以带你去哦。”
沉浸在美梦中的花实并不知道,她所憧憬的美好未来,正在傅金的计划下逐渐毁于一旦。
罗岳跟着傅金来到地下室,灰暗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四处观察了下这间地下室,除了稍微带点令人反胃的腥臭味之外,再无特殊之处。
“顺便一提,我的父亲就是死在这间地下室的。”傅金友情提醒道。
罗岳厌恶的皱眉,他几乎可以确定,傅教授就是被这家伙杀死的,但如果他没有杀死傅教授,也不会因此救出被困在牢笼里的花实。
傅金走到地下室的角落,拉开门栓,大力推开了暗室的门。
瞬间变浓的腐烂腥臭味几乎在一瞬间冲进鼻腔,罗岳一阵反胃,但警察的职业性还是促使他加快脚步踏进了暗室。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笼子。
还有蜷缩在笼子里的,一具身穿白裙子的腐烂尸体。
确切的说,是被鲜血染得通红的白裙子。
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沉重无比,但罗岳还是坚持着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笼子。他蹲下身,凑近那具散发着恶臭、腐烂的不成人形的尸体,两只眼珠子不翼而飞,空空的眼洞哀伤的与罗岳四目相对。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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