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颗沐浴在阳光中呼吸的植物。
痛苦真好。痛苦让他陷入混沌的脑子得到片刻的安宁。
那天深夜。
实验室里只留下了尚恩一个人。他把机器人都赶走了,因为他坚信那些狡猾的ai会读取他的思想。他坚信很多不存在的事,这是其中之一。
尚恩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步伐充满焦虑。他有严重的睡眠障碍,每天只能断断续续地睡着三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过度亢奋与极度消沉中交替。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他毫无睡意,正处于亢奋中。
他被一个问题缠住了。一个简单得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但让他纠结无比的问题。
他认为今天,自己在游戏中犯了错。
他看了伊凡诺的记忆。
这是个极其恶劣的错误,他必须立刻忘记自己所看到的,显然做不到。而且也没法那么精准地替自己抹去这一小块记忆片段。
但错误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看到一个人的记忆,就会不可避免地把对方当做一个“人”,而不是“游戏对象”。当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就是费尔南。但现在他不是了。他是一个叫伊凡诺的陌生人。
认识到对方是一个“人”,就会注意到一切他与费尔南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他他妈的本来就是另一个人。这太出戏了。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他今天在游戏中破坏了规则。他该把对方永远都当做费尔南。费尔南是不认识什么该死的查尔斯·塔齐托的。但他今天都对那个人说了些什么??
不该这样。不可原谅。
他该受到惩罚。
细小的血滴时不时地洒落在尚恩的脚边,是从一道贯穿了前臂的伤口流出来的。刀还插在手臂上,痛得他有些发抖,但没有把刀拔下来的意思。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现在,他面对的问题是,“噩梦”在他的面前。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看到答案——是什么让那个人那么恐惧,居然还在恐惧中勃`起了。
看到答案,他就能让那个人以相同的方式勃`起了。
但答案是属于那个叫伊凡诺的人的,并不是费尔南。他为什么会想看?他根本不应该看。
他不能破坏这场游戏。游戏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他早该给自己癫狂的脑子喂一颗枪子,但他活到现在。
因为他是个偏执狂,他非要找到费尔南不可。那个能通过他“最后一关”的费尔南。
他得证明他活过,他的存在曾有意义过。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所以必须有人通过那“最后一关”。
必须有个什么人……救他。
尚恩一圈一圈地在实验室里徘徊,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狗。每次经过那台仪器,就看它一眼。最终,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将头慢慢转向了“噩梦”。
这该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伊凡诺的房门被打开了。
伊凡诺睡得很警醒,睡梦中忽然感到有人接近,猛地跳坐起来,后退到房间角落。他做了个开灯的手势,房间亮起来。他看到站在床边的人。是尚恩。身后仍然跟着战斗机器人。
伊凡诺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惊讶地站在墙角,强打起精神看着他们。白天他被折磨得够呛,精神还没恢复,目光脆弱而敏感。
另一个人看起来却很精神,仿佛睡足了八个小时,刚喝完一杯咖啡准备去上班了。
“早上好。”尚恩愉悦地打招呼,“你想立刻开始,还是去洗手间稍作准备呢。我都可以,我总是体贴。”
伊凡诺完全不明白这精神病又想折腾什么,直到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些东西。
他看清了那是什么,面色就沉了下来。
是一根皮带。和一些麻绳。
第37章虚假的欲`望
伊凡诺差不多猜到了尚恩是怎么知道“皮带”的事的。
他感到胸口堵着什么,是一股无法排解的杀意。
他活到三十岁了,没有人能拿那件事与他开玩笑。更不用说把它变成调`情的方式。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会所里的“征服者”,穿得和父亲很像。用鞭子抽完他,居然想趁他勃`起的时候和他来一段别的。然后他就一枪干爆了那人的头。开枪的时候很确定,甚至没有一刹那冒出过“算了”的想法。
后来花了点钱解决了那事。
现在,眼前这事显然不是枪和钱能解决的。
战斗机器人朝伊凡诺走过去,伊凡诺瞥了一眼被尚恩丢在床上的绳索。如果是他暴脾气的兄弟塔齐托,这时候已经用绳索勒住尚恩的脖子了。但伊凡诺惯于将所有的后果考虑进去,计算得失。
他阴冷的目光在绳索与尚恩之间来回了两次,最后没有动手——每一次失败的尝试都会让对方对他更警惕。
尚恩让他脱到连内裤都不剩。他没有配合,然后就被战斗机器人按到了床上。四肢被绑到四根床柱上。
这时伊凡诺看见尚恩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手术刀——就在几分钟前尚恩用它贯穿了自己的小臂。
尚恩爬到床上,凑到他面前。伊凡诺紧张地盯着那把手术刀,然后注意到了尚恩袖子上的血洞。
“为什么不照我说的做。”尚恩把那把手术刀贴到他的脸上,“我是让你性`无能了吗”
冰凉的手术刀轻轻划过脸颊,划开了一道极薄的伤口,一滴血珠渗出来。
伊凡诺不答,尚恩追问:“是吗!”
伊凡诺又看了一眼他的手臂,目光一动,用柔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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