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从古色古香的纸盒里面轻轻的拿出了一件粉彩,又轻轻地放在大班台上,将紧紧包裹着的丝绸轻轻地揭开后,粉彩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炫目的光彩。
粉彩始创于清朝康熙年间,盛于雍正、乾隆时期,是景德镇收到珐琅彩的影响,在稍好的素瓷上以玻璃白打底,用国画的技法以彩料绘画纹样,再用炉火烘烤而成。用宫中进口的珐琅彩料烧制而成的粉彩,胎薄透光,极为精美。刘德良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阵子,也没看见什么端倪,但与他又不想让刘德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就故意装成行家里手的样子,说道:“真是罕见,罕见的珍宝啊。”
马总接着话说道:“这个白鹿尊称得上粉彩中的,其造型凝重而又优雅,卷云纹双耳更添了几分玄妙,真是恰到好处,庄严中不发雅趣,凝重中又见圆润,胎釉纯净,艺人擅长工笔,一石一木,一山一水,构图布局精微奇巧,山水树木都像是有了生机一样。”
刘德良听着马总这侃侃而谈的话,脑袋里只嗡嗡作响,但还是假装很懂行的点着头不停赞叹着说道:“马总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它古朴简洁,造型奇特,纹饰纤细,绘画流畅,风格独具,淡雅柔丽,你看,还落有‘大清雍正年制’两行六字楷书款,罕见啊。”
马总接着说:“刘区长,你再看看这儿,隐隐约约一挑拾级而上的石板小路,通向绵延起伏的群山之顶,这不仅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佳境,也隐含着步步高升运道亨通的意思啊!古人不是有句话叫‘良驹配英雄,宝剑赠壮士’吗,我几年前就想把它赠给让我最尊重的人,今天我终于是找到了,那就是您,您是最应该得到他的主人。”
刘德良赶紧起身,不停摆着手,说道:“那怎么能行,夺马总心中所爱呢?”
马总说道:“您给我的墨宝更加珍贵啊,厚德载物,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和鞭策啊。”
马总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滴水不露,今天为什么这么天大的谎言也敢撒呢?居然把自己说成是名臣后代,但是,不能这么说能行吗?刘德良能相信粉彩是真的?你看,行家一瞧就知道《难得糊涂》和《玉壶春色图》是赝品,如果不是,那么收藏在中国博物馆里的真迹岂不是假的了?区里那么大的一个工程,如果不用点心思的话,岂不是泡汤了?如果硬要送钱给人家,人家不一定会心安理得的收下。
所以,马总在技术细节上面下了功夫,有时候,为别人着想其实就是为自己着想。
当刘德良笑眯眯的带着粉彩回去后的第二天,马总就安排了两个手下到了哄鼻,一个冒充美籍华人,一个冒充美国佬的随行翻译,一到哄鼻,就住进了区里最豪华的一家酒店里,立即翻出了马总交给他的电话号码,和刘德良联系。打通了刘德良的电话后,翻译说是他们是美国一家贸易公司总裁的翻译,老板很喜欢粉彩,几年前就找过西经的马总,不知道为什么,马总死活不肯卖,昨天刚到西经联系上马总,马总说您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粉彩,老板愿意出高价购买,想和刘德良面谈一下。
刘德良在沉思良久后,应约前往,一见面,‘美国佬’就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彬彬有礼地说道:“rph。”
‘翻译’连忙翻译说道:“您好,我是华盛顿贸易公司史密森卡。”
刘德良说道:“你们好。”
“美国佬’又说了一通,‘翻译’说道:“他说,他从小在华盛顿长大,但很喜欢中国,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很喜欢粉彩,您能忍痛割爱卖给他吗?”
刘德良问道:‘为什么?”
等‘美国佬’说完后,‘翻译’说道:“说来话长,他说,他爷爷是一名国民党上校军官,曾在北平见过这个粉彩,爱不释手,1948年移居美国,直到1979年去世,都一直念念不忘,这件粉彩是一件艺术价值很高的艺术品,他爷爷很喜欢,他父亲也很喜欢,他更喜欢它,史密斯卡先生愿意出价十万美元,给您两天时间考虑下,
您可以请博物馆的专家鉴定一下,究竟是什么价位,如果可以的话,就成交了,对了,斯密斯卡先生过几天就得赶回美国去。”
刘德良和这两个人见了面,回去之后,请来了一位专家朋友鉴定,其实,他是心知肚明的,一开始就怀疑了这个粉彩的真假,他预感到下一段故事将精彩上演,但他太喜欢它了,也就没有完全放在心里面去。专家戴着一副放大镜左看右看,研究了一两支烟的功夫,也没说什么。刘德良猴急的要他说真话,专家摇头晃脑如同睿智的哲人,高深莫测地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然而,有时候假的说成真的就是真的了,而真的呢,说成假的也就成假的了。”
就这样,马总花了十万美元又将粉彩买了回来,重新回到马总手中的粉彩,再也没有收到他细心珍藏的待遇,而是被他摔在了地上,成了垃圾碎片,马总知道,这个可爱的粉彩已经胜利的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了。
这件粉彩为马总立下了汗马功劳,从西经市区直接哄鼻的第一条城市干道被马总顺利拿到了一个利润空间最大的标段,一年半的时间,为毛总赚到了四千万的利润,他的工程事业从此柳暗花明,走上了光明的康庄大道。
冯行长将马总这个传奇的创业史讲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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