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地抖着双腿站起来,够过架子上的浴巾包住自己,像是冷水冲久,他真的冷极了。从心到身体,都冷极了。
出来时,男人已经脱下浴袍换上一身平日的休闲装扮了。平稳的坐在房间内的大沙发上,面前倒了杯酒,还有一个不甚起眼的小瓶子。
他的头低垂着,恨不得永远不要再抬起来,眼睛连睁开的勇气都没有,却不敢再闭上。裹在浴巾里的身体开始渐渐发抖,luolu在外的双腿,被一阵莫名的空气扫过,也微微泛起疙粒;c的双脚,不安地来回交叠着,像是在彼此安慰。
他在等,等男人发问,问为什么。尽管内心已经羞耻、害怕,紧张到极点,可他还是希望男人问一问他为什么。
“这件事情我不想听解释,回房睡觉吧。”
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就这么砸了下来。
他说他不想听解释,不想听解释,那就是什么都不会问了?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激,可他还是想让他问上一问啊。
“你就什么都不想知道吗?”他很感激声带,让他在这么羞耻紧张的氛围中,还能清楚的说话发音。
男人的目光有多冷,他的心里就有多冷,也就更害怕。
可在看到男人起身要离开时,竟不知从哪积聚出来了勇气,哭着喊,“为什么啊,你都能跟小萧、跟那些人逢场作戏,为什么我不行啊?”
男人转过身,面色平静却黑沉,“好样的,好样的。”平时从不重复说话的人,此时,竟也不自觉重复自己的话。
“说话不过脑子,拿自己的身份跟那些人比,这么多年,肖家就教给你这个?”
不再看他一眼,肖礼大步走了。
肖齐浑身像是脱了力似的,滑到坐在地上,不想再哭的,可眼里的水渍不受控制的哗哗往外躺。
裹紧了浴巾,彻底平躺在地毯上,他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胸前那颗跳动的心脏都要停止了。
他是有多傻,借酒装疯、借酒壮胆、o助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陪着他看花灯的男人虽不多话,却一直安静的走在他身边。有时先他一步看到新奇好看的花灯,还会笑着提醒他看过去。声音依旧那么温和,动作还是那么优雅,连嘴角偶尔呈现的笑意,都比平时还好看,他中邪了,心动了。
从在餐厅小心翼翼吊着胆要喝酒时,他就疯了。
得亏于知道自己醉醒后是能记得酒醉时发生的事情的,才敢在车上像之前某此醉酒胡闹时那样越发胡闹,看着男人由他胡乱亲吻的样子,他心里痒的厉害,难受的慌,不受他控制。只觉得什么都要试试。
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三哥给的药扔掉,竟还紧张兮兮的带回家来,一直放在抽屉的最底层。
洗过澡被抱到床上,男人的气息充斥鼻尖,熟悉的味道灌入脑海,不知所谓的跑回房间找到那药瓶,胡乱就吃了颗,再躺回床上时,事情就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
肖齐嘴角,此时,奇异的出现一抹说不清任何意味的笑容。
他知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万三揉着刚被打过的下巴,就听肖礼淡淡道,“肖齐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宋逸。”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像是都没人知道该怎么接话。
过了会儿,万三一声“我操”打破了安静。
肖礼冷冷看他一眼。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也不是说肖齐。”有些急辩,“那什么…我也不是说这事…”最后,索性不解释了,“…哎,反正够操蛋的。”
贺谨言去旁边酒柜又开了瓶酒,拿了三个杯子,都倒了些,挨个递了过去。
今天元宵节,他过来找万三正要出去玩,这人就来了,还带着拳头来的。
“肖齐呢?”贺谨言问。
肖礼没做声,好一会儿,才道,“…家里呢。”
“不会…出什么事吧?”贺谨言不无担心。
肖礼像是发出了一声冷哼,可观其表情还是没有变化的。
贺谨言不再多问。
万三手里一直在摆弄着他刚从地上捡起来的那小瓶子,面上第一次出现苦笑,“这药我老早就送他了,还以为给他扔了呢。原来……”
肖礼抬起眼皮看他,面容有着古井无波似的平静。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喜欢的是宋逸,我想着让他破釜沉舟一回,没想,是…用你这儿了…”他真的没想到。
“老三当时跟我提过这事儿,我骂过他,可心里也觉得这药给肖齐多半是浪费,不会出事的。”贺谨言也有些没想到的感叹,“……哪想过这一出,就出大事…”
说着,还看了一眼,除进门时怒气外露,此时以恢复平日温和气场的人。
他试探性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肖齐这么久以来的心思是在这人身上,他们可真没想到过。
喝了口杯中的酒,肖礼声音一贯如常的平静,“出了这事,他就不是肖家二少爷了?”
贺谨言和万三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还是肖家二少爷,那就是没有太大问题。
他们也不用担心肖齐日后的待遇了。
只是,这兄弟二人,以后可要怎么相处。
肖齐是在没有通知肖礼的情况下,就返校的。肖礼第二天回来时,就被张妈告知他已经开学去学校了。
看着收拾干净,叠放整齐的卧室,像是昨晚的一切从没发生过一样,肖礼点点头,没有多问。
肖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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