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由诚迈步出了房门,魏红莲坐卧不安,最后决定去铁狮子胡同,问问魏忠贤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忠贤满头雾水,道:“我哪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早上请他来谈谈你的婚期,他来都来了,结果连我的面也没见,就转头走了。我就是想得罪他,那也得有时间呀。”
“爹,看来这次诚儿是生了很大的气,连外公、魏爷爷也不叫了,直接叫你魏公公。”
“爱叫不叫,咱家有十子四十孙,还缺一个外孙吗……”
说着说着,魏忠贤底气越来越不足,最后的几个字几乎都听不清了。他还真缺一个外孙,他所收的所谓的十子四十孙,都是在他权势薰天时依附过来的,万一树倒猢孙散的时候,恐怕没有哪一个会为他掬一捧同情之泪。只有这个外孙——朱由诚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况且他还答应把他的第一个儿子过续给自己当重孙,延续魏家血脉。
不过魏忠贤现在毕竟是大明第一红人,也是有脾气的,说道:“诚儿愿来,咱家这铁狮子胡同的宅子,始终向他开放。要是不来,咱家也不会去求他,谁怕谁呀。有本事就一直硬下去,以后他碰到困难了,也别来向咱家开口。开口咱家也不帮,绝对不帮!”
朱由诚会求他,简直开玩笑。他自从七岁闯荡北京以来,强拆宁远伯府,暴打顺天府尹,三打彭城伯,围攻乾清宫,扮强盗收皇庄,两擒建奴细作,哪一件事不是震动北京城,哪一件事求过魏忠贤了,不也是平安过关了吗?倒是魏忠贤三番五次找朱由诚帮忙,前几天若不是他帮忙,差点就被东林党碎尸万段了。
说完狠话,魏忠贤发了一阵子愣,如果是旁人这样和他置气,他能把对方整得欲仙欲死,可偏偏和他置气的人是朱由诚,他还真下不去手。再说,就算下得去手,天启皇帝也不许他动手的。
魏红莲夹在魏忠贤和朱由诚中间真是左右为难,温言劝了几句,魏忠贤也没有回心转意。她有点着急,道:“你们爷孙俩真是的,脾气都是一样倔,谁先低一下头,不可以吗?僵持在这里,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魏忠贤晃着脑袋说道:“咱家年龄比他大,声望比他高,凭什么让咱家先低头……大明提倡尊老爱幼,应当让他先赔礼道歉……再说,就算我低头,也得告诉咱家哪里做得不对呀。难道要让咱家的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这么没品的事,咱家可做不出来。反正他不登咱家家门,咱家也绝不登他家门。”
接下来的几天,魏忠贤的家丁经常被厂公大人问到同一个问题:“你们看见朱由诚那臭小子来了吗?”
后来,只要魏忠贤的家丁看到他的目光扫来,立刻说道:“回公公,没有看到。”
他们得到的回复往往是:“没眼力劲的家伙,不会仔细看看吗?”
家丁们欲哭无泪,朱由诚来不来和他们有没有眼力有个毛线关系呀。难道有眼力就能把根本没有登门拜访的人看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得介绍一个好的眼科大夫给他。
魏忠贤信不过家丁,亲自在门口迎候,不过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
僵持数日后,魏忠贤终于决定打破誓言亲自前去看望朱由诚了。
临行前还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咱家这可不是低头服软,咱家是去儿童乐园视察工作,看看那里的情况。咱家发的誓是他不登咱家家门,咱家也不登他家门,儿童乐园可不是他的家……”
马车轻快飞驰,不久就到了儿童乐园。
魏公公的侍卫进去通报,朱由诚不肯出来迎候,丢出一句话:“参观请自便。”
魏红莲一脸抱歉地迎了出来,道:“爹,您别生气,这几天他都是这样的。不管对谁,脸都是臭的,就连我也一样。”
“这脾气像谁呀?想当年,我可是十里八乡的模范好人,进如谦谦君子,退可受胯下之辱,否则哪有今天的成就……”
两人一路交谈,到了儿童乐园的办公室。
朱诚正在里面和秦可会谈。
秦可一脸喜色地说道:“朱大人,我已经和周围的居民谈好了,他们同意无偿地把宅子让给我们。”
朱诚色变,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利用锦衣卫的身份强迫他们这样做的?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仗势欺人,不要仗势欺人,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大人,我没有仗势欺人,他们真的是自愿的。开始我和居民谈判时,没有一个人愿意搬离,说是故土难离,不愿意离开这住了十多年的老宅。后来,我想到妇女乐园为了防止有人偷窥,周围有一圈围墙,不如把围墙改成店面,一铺两面,一面向内,一面向外。朝内的店面规定由女子经营,出入口都在妇女乐园里面,而朝外的店面则不作限定。大人,文昌宫胡同原本是条死巷子,土地不值钱,自从儿童乐园落户在这里之后,日渐繁华,有些有头脑的人选在儿童乐园的对面开店,赚得盆满钵满。妇女乐园选址在更里面,除了偶尔有人停车马之外,现在是冷冷清清的。等妇女乐园建好之后,这里也将变成繁华之地,店面会相当值钱,不管是自用还是出租都将获利不少。我们用店面换他们的住宅,这么一说,他们纷纷同意。也有少数几家不同意,我说只要一家不同意,妇女乐园便选在别的地方建设。结果那些同意搬迁的人站在我们一边,帮着劝说那几家,最终让他们改变了主意。大人,您别担心面积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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