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显得略微虚无了些,他也不求这辈子再爱上谁或被谁爱上了,经历过那样一次之后他觉得自己苍老了太多,没有太多的心力去经营一份感情。
有这么个人这么陪着自己也不错,至少等自己以后老了,没了,有个人可以在自己的墓前,诚挚的低头悼念。
顾大懒人看着顾小毛同志大概能够站稳走动之后,就开始琢磨着着手锻炼他的家务技能点。
从最简单的米饭开始。
“首先把米淘干净,不是捏,淘两次,嗯对,就是那样。”顾识久站在旁边看着顾小毛按照自己的指示一步步动作,嘴里还嗑着瓜子,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一副地主老爷的嘴脸,连说话时都是一股子抹茶味。
顾毛毛前期表现得还算不错,然而当高压锅开始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的时候,地主老爷的小厮显然吓坏了。
少年连退了好几步,挡在顾识久的身前,警戒的看着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哥,不怕。”少年还是没能掌握正确的发声方式,依旧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刺耳声音,却已是掌握了不少简单的词汇,虽然音准和语调亟待练习,但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进步。
顾识久有些想笑的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却还是死死的憋着,故意压低了声线在少年耳边轻轻道,“怎么办,哥怕啊。”
少年抿紧了唇,神情更加紧张,仿佛那个锅里马上就会跳出一个凶神恶煞的厉鬼。
“不怕,我,保护。”少年艰难的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嘶哑的像是坏掉的收音机。
“毛毛你说里面会不会有很恐怖的东西啊,会不会把人抓走,你可能保护不了的啊。”顾识久声音轻轻的,尾音还故意轻轻颤了颤,像是怕到不行。
少年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表情越发的严肃起来,整个人弓着背。双腿分开,两手握拳,目光极其犀利的剜着——高压锅,语序却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抓,我,不,哥抓,不不…”
发现自己无法流畅的表达自己的意思顾小毛急的整个人都有些焦躁,“嗤啦——嗤啦——”的声音越发的响亮。
顾识久摸摸他的脑袋道,“不急,我们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少年连喘了几口气,有些僵硬的道,“不抓,哥哥,抓,抓我。”
顾识久不逗他了,摸摸顾小毛的头,“你有这份孝心我就很满足了。”
当顾小毛发现高压锅即使被打开里面只有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愣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看着顾识久笑眯眯的一张脸,憋红了整张脸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这个人笑得很好看,但是怎么那么坏啊。
吃饭的时候顾小毛还是本能性的想用手直接抓着饭吃,却被顾识久毫不留情的拍开了爪子。
“选一个。”顾识久在少年面前摊着两个手掌,一边是筷子,一边是勺子,顾小毛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勺子。
筷子对他来说的挑战太过巨大,而勺子只用抓握,两者相比,自然是后者要容易的多。
顾识久面上看起来似乎也并不在意顾小毛不会筷子,只自顾自的挑着菜放进自己的嘴里,任凭少年因为餐具使用的不熟练而把菜戳的满桌都是,简单来说,顾识久的视线几乎一直钉在电视屏幕上就没挪开过。
顾小毛每掀翻一勺子菜,就抿着唇瞅一眼顾识久又转过脸来继续掀,直到最后整张脸的表情肃穆的跟参加葬礼似的,顾识久动作优雅似乎丝毫不被打扰。
吃完饭顾识久惬意的窝在沙发上小憩,顾小毛乖乖的呆在厨房里洗盘子。
突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打散了顾识久的白日梦。
顾识久揉了揉眼睛,起身到厨房去看,发现少年正慌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渣。
“停。”顾识久抓起顾小毛的手,发现手指和掌心好几处都被划了个口子,抬起头来疑惑的问,“汪这种生物真的是有智商的吗?”
少年只是低垂着头,看上去很沮丧。
顾识久叹了口气,把少年拉出厨房,找出酒精和云南白药给消毒上药。
这之间两人之间沉默得有些压抑。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少得可怜的人生经验无法告知他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
顾识久只是专注的处理着他手上的伤,抹酒精的时候顾小毛整个人疼的一缩一缩的,却还是咬着牙把手摊在顾识久的腿上。
弄好之后顾识久便自己拿了扫帚去了厨房将碎渣处理干净,又将盘子洗好将厨房收拾干净才又回到了客厅。
少年抿唇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顾识久重新坐回沙发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生气?”
顾识久却避而不答,四两拨千斤道,“我下午课上完了不回来吃饭。”
班上有几个学生比较活泼,也经常组织一些聚餐活动,拉近同学之间的距离,都是常有的事。
但少年脸色瞬间苍白了一片,手却拽着顾识久的衣服一角,垂下去的脸上一双杏眼眸色沉重而阴鸷。
“不,生气,我。”少年抿了抿唇,他还没有完全学会词句的用法,只会把词组简单的拼到一起。
顾识久叹气,抬手弹了下这蠢汪的脑门,“我没生气,刚刚跟在我身后看了那么久,洗碗和收拾玻璃渣看会了没?”
顾小毛坚定的点点头,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顾识久询问,“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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