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力和林阿秀年纪相当,当初也走得很近,他额头上的流云印虽然说不上深,但和这林家阿秀比起来那自然多出许多优越感。虽然这林阿秀长得比他好看,但这流云印作为哥儿的另外一张脸可以说比长相重要多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张曾经让他不屑的脸却一下把两人的差距拉得如此之大。
一个嫁入镇上过上了多少人羡慕的好日子,一个则守着田里的庄稼埋着头过日子。
林阿秀出嫁的那一段时间是洪力最难熬的时间,他总觉得每一个人都在嘲笑他,甚至出门都不敢直起腰,害怕看见别人脸上的笑。所以林阿秀有了如今的境地,他自然是最开心的那个,恨不得买一斤肉庆祝一番。
边上围着两个面善的阿麽,指着这洪力摇摇头,但无奈两人性子温和,不是这洪力的对手,也就忍着没有吭声。
可是他们不出声,不代表其他人也默默忍受。
一根扁担带着风从洪力的肩膀上擦过,洪力不愧是干过力气活的,反应能力也不一般,在扁担飞过来的时候就侧开身子躲了一下,但还是被擦着肩膀过去了,触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最近眼睛有点不好使,但这鼻子还是很灵的,之前啊我就闻见了一阵恶臭,还以为飞来了不少臭虫呢。我这人最讨厌臭虫了,所以一时没有控制住,真是不好意思。”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阿麽,捡起地上的扁担,“咦?没有臭虫吗?”伸出手扇了扇,皱着脸仿佛真的闻见了恶臭一般。
“秦小河你几个意思!”洪力可是听出来了,这人就是故意的,这一口一个臭虫不就是说他吗!
“我倒是想问你几个意思,这大白天的站人家屋子前面叫叫嚷嚷的合适吗?你不要脸咱村里人还要脸呢,像什么样子,要不要村里人告诉你当家的,地里的活不干跑这里来撒野了!”
洪力的当家的性子不好脾气暴躁,还是个极要面子的,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跑来这里撒野,还指不定要闹成怎样呢,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于是洪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小河,灰溜溜地赶回去烧饭了。
“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都聚在这还不如好好回家做口热饭吃。”说罢把手中的扁担扛在肩上,往家里走去。
那两个面善的阿麽跟上去,小声说道:“小河啊,你这样做没事吧。”虽然他也讨厌极了洪力,可这直接上扁担怎么说也是理亏,闹大了也不好摆平。
“没事,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也就嘴上说说而已。”秦小河无所谓地摆摆手,这人有多大胆自己心里清楚,也就只有打打嘴炮的能力了,他秦小河一点都没放在眼里。“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好多活呢。”说罢便快步离去。
两个面善的阿麽望着秦小河远去的背影,叹息道:“这小河也是不容易,丈夫死了,丈夫的阿麽又是个病的,家里的哥麽一个个都不管,就把人扔给小河了,真真是作孽。”
“哎,这日子啊,能过一天是一天吧,谁都不容易。”叹着气,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有哭有笑的。
秦小河长得可不像他的名字,在哥儿里面算是顶高的了,身材也不是一般哥儿那般纤细,流云印倒是比村上一般的哥儿要红些,可是这介绍来的小子一见到人就不愿意了,比自己还高的哥儿怎么能娶进门。
秦小河当家的姓谢,家中有一个多病的阿麽和一个哥哥,哥哥已经成亲分了家,所以家中留给他娶亲的钱并不多,自然也就没有条件好的哥儿看上他,也就耗着。
两个耗着的人就这样经过介绍在了一起,这日子也算和和美美,只是没过多久当家的突然重病去了,孩子都没有留下一个。这秦小河也算争气,拖着一个带病的阿麽硬是把日子过起来了,只是其中的辛苦就连外人都可以看出来。
陈渡回来的时候白修年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眯着眼打着盹的样子让陈渡心中挑了挑,随后便看见媳妇儿挣开的眼睛,带着水雾,像刚睁眼的小兽。
低头看了眼怀中丝毫不惧生的小猎狗,再抬头看看白修年渐渐回神的眼睛,心中有些许微妙的重合感。
“你手上的是什么?”白修年从矮凳上站起来,一个箭步走到陈渡面前,目光胶在对方手中的小东西上。
灰黑色的毛发,软软的,眼睛雾蒙蒙的带着水汽好似刚睡醒一般,还未立起来的耳朵就搭在脸上,显得十分无辜可爱。
“大概很久之前我在镇上卖猎物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同样以打猎为生的猎户,当然他比我经验多很多,那时听说他家中养了一只有狼的血统的母狗,所以我才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他碰上了,媳妇儿果然是他的福星。
把灰不溜秋的小奶狗抱紧怀里,抱怨道:“我说你也这么大了,怎么连个分寸都没有,这没影的事你都做得这么积极,傻不傻啊。”虽然嘴上不赞同,但不断上扬的嘴角和不停抚摸小家伙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感。
从后院跑来的白遇岁看见白修年手里的小奶狗,顿时那一双眼睛都不会转了,好笑地把狗递过去,转过头再次面向陈渡,“那你身后的是什么,我可是听见动静了。”伸手一指男人身后的背篓,白修年早就想问了,那里面传来的动静可不小,就算被小奶狗迷住的白修年也没能忽视它。
说到这男人就把背篓放下来,把手伸进去抓出好大一只大肥鸭,那只肥鸭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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