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样地冲过去开始挖。此时催泪弹的效力渐渐减弱,他甩开防毒面具,一边挖一边喊着梁连,大眼睛里全是不甘心和难以置信。
也就是十几秒的事情,纪策回过神来,他上前拉开尤禹和其他几个七连的兵蛋子,破口大骂:“你们在干什么!现在最首要的是什么?!二组立刻去安顿其他人质!三组跟我去追击残余的敌人!都他妈给我清醒点!”
尤禹一扭胳膊会开纪策拉他的手:“去你妈的!王八蛋!梁连在下面!我们的梁连在下面!他会死的!会死的!”
纪策心里狠狠地揪了下,但他还是露出了人渣式的笑容,怒极反笑的那种。他端起枪直直地抵在尤禹的脑门上:“违抗军令?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子弹上膛,尤禹被97突抵得向后退了一步。他盯着纪策决然的脸,想反驳又忽然明白了什么——纪连,从没有像这样急躁。
他们分秒必争,争的是人质的安全,敌人的覆灭,任务的达成,最后,才能去争战友的生命。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们是伽蓝的特种兵。
纪策见尤禹停止了反抗,放下枪下令说:“行动!”
烈焰的舌头舔舐过他的身边,迷彩被烧出扭曲的痕迹,橙红色的边缘继续扩展,他能感觉得到皮肤上的水分在蒸发。
会被烧死的,他想,班长,救救我。
“班长,救救我……”
眼睛被浓烟刺激得泪流不止,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只知道自己被火海包围,他只知道自己的战友都在与那群恐怖分子战斗,他只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
整个军机处陷入火海,而他必须以陪葬来赎罪。
是他的错,他没有想到会这样。
“班长,救救我。我错了。”他本能地伸出手,轻轻地念叨,轻轻地忏悔,没有指望能听到任何回应。
但是……“有我在,你慌个屁啊!”
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他,然后一切被黑暗吞没。
他醒过来。
梁上君扔掉头上的防毒面具,花三秒钟搞清楚状况,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已经做好了领残疾证的准备,然而,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除了他的右臂由于枪伤一片血肉模糊,几处小范围的烧伤,左手指骨骨折,还有第四肋骨的疼痛,他基本上还算是个完整的人。
他想起那个短发女孩,就着跳跃的火光仔细搜寻,他看到那女孩就躺在自己不远处。
清理掉周围的瓦砾,他匍匐到女孩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生命特征,随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喂,醒醒。”梁上君轻轻推了推女孩,扯动到身上的几处伤口,他疼得直抽气。
女孩咳嗽了两声,慢慢睁开眼睛。由于催泪弹的效果,她的眼睛还有些刺痛,眼泪流得满脸都是,稍稍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她“啊”了一声,惊恐地看向身边的梁上君。梁上君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没事。
敌人也不是傻蛋,这么个军火库自然会有安全保护措施,尽管简陋,三寸厚的铅板还是能起到一定抗压抗冲击作用的。他们当时所在的地方是这幢小屋子的外沿,爆炸发生时恰好被铅板隔离了一部分伤害,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女孩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士兵,突然抱怨道:“真是的,你们的催泪弹也太狠了,何必把自己也弄得泪流满面?”
梁上君一愣:“啊?”一抹脸,当真有些水珠在脸上。
他很郁闷,梦里的泪水也能真的流出来。
他随口解释说是那边的烟太大,迷了眼睛,心里却很忐忑。他不喜欢目前这种处境,不止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自从西北军区那次的事件之后,他对火困就有很强烈的心理阴影,因此在争夺贝雷帽的比赛过程中,他也是在火困那一环节感受到很大的压力。他一直努力克服,但是有些东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丢掉的,更何况他在潜意识里,本就想要记住一辈子。
自嘲地笑笑,梁上君抛开那些纷纷扰扰的事,转头见那女孩仍然很紧张,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答:“我叫程欣。哎,大兵,你说我的同学会没事吗?”
梁上君笑说:“他们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女孩不信:“你怎么能保证他们没事?”
梁上君略微想了想,说:“因为外面有我的战友,还有一个无往不胜的指挥官。他们都是足以信赖的人。”
他相信纪策,相信他很清楚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只要有他在,伽蓝的的士兵们就不会迷失。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人的挺拔是不可撼动的。
“那……我们呢?他们外面打成那样,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我没吃多少东西,饿死怎么办。”女孩很担心,她害怕可能被困上好几天。
梁上君说:“我们也不会有事,他们很快就能摆平外面那些恐怖分子,绝对不会丢下我们。”他心里的打算是,就算纪策他们真的没办法及时救他们出去,他炸也要炸出一条路把女孩弄出去,这是他的任务。
他们这里的位置比较低,热气和烟比较稀薄,又有铅板作隔离,勉强能扛得住一两个小时,情况不好也不坏。
目前能做的就是等,养精蓄锐。
程欣有些兴奋,她做不到梁上君那样淡定,为了缓解不安,她不停地找话聊。她问了梁上君的名字,然后说他一看就不像好人。梁上君内牛满面。
她又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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