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来以后还关照过这边卫生部的头儿,假使他受什么伤希望能给他派个人过去,别让他死在宿舍了都不知道。
这话当然也半带着玩笑意味。
“司徒军官。”司徒阳坐在长椅上,抬头,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可是被请去您宿舍过的军医,居然不认得我了?”与这话语气相反的是他的一脸笑意。
司徒阳常年面瘫的脸有了点不好意思的神情。
“没事没事,我说笑呢。那位军官包扎的差不多了。”
司徒阳朝着他点头表示谢意,起身走去病房。
一股刺鼻的味道。
司徒阳略微皱了皱眉。
他走进病房时恰巧一个军医要往外走,好巧不巧他往右让,那人也往右,他往左挪,那人同时也往左挪了一步。
穿着雪白大褂子的人停住,往后退了一步。
司徒阳登时心里有些不快。微微低头对上那人的眼睛,又一下子怔住。
乌黑的发,雪白的皮肤,简直不像是能在军区活下来的家伙。
“司徒你发个什么愣,徐军医都让你先进来了。”
直到沈傲发话,司徒阳才意识到自己傻叉了。
看着那军医,他愣是一句话没憋出来,只好往里退了两步。
那个人没有任何表情,迈开长腿往外走了出去。
司徒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三秒,差点没把那人踩过的地板盯出个洞来。
慢慢回头,傻愣愣的牵牵嘴角,好像是回过神了,转头朝着受伤的那位问:“手臂没事儿吧?”
“没大碍,待会徐军医给我开完药我就能走了。”
“徐军医?”
“就刚才那个。”他窃笑一下,“人家长得好看你也没必要盯着人家看,待会他药要是不给我开了我可得跟你讨个说法。”
司徒阳保持着面瘫,没接话茬。
心脏跳动速度却好像有些快了:“他全名叫什么?”
“徐向言。”隔壁床的一个兵开口,“刚调来我们这儿,见习来的。”
“那不是还挺小的?”
“算算看,二十五左右吧。”
司徒阳听着他们乱扯,大致了解了徐向言的情况。
高材生,军校毕业,被分配来完成见习,表现优秀再外调或者分配其他职务。
自己是特种兵出身,大学门槛都没迈进。
进了特种部队倒是因为自己能吃苦,成绩还算拔尖,后来磨砺来磨砺去参加了很多比赛,又调来调去被安排到了这里。但也算是个安定的差事,带兵,然后督促练习。
有些意外的感慨着,那人应当是个顺顺利利过活的家伙。
和自己不一样。
“哪位是徐军医的病人?”门口来了医生。
“我是。”
“来,您拿好单子,徐军医有个临时会议,您得自己跑一趟去把药拿了。”说完就出去了。
那位军官一脸凝重:“我说司徒,八成是人家见着你怕了,不敢来了。刚见我没人探望说好帮我拿药的呢。唉,害得我得自己去拿药了。”
司徒阳无奈,拿过单子:“我去帮你拿。”
军区的宿舍和医院没隔多远。按理说即便司徒阳从没来过这里,从宿舍远眺几眼也该知道这楼是个什么构造。是个兵都该对地形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但司徒阳果然不是一般的兵,没错,他迷路了。
路标指示二楼为取药区,可是他到了二楼只见到一群挂着吊瓶的家伙正在看电视。
然后他往回走,东边都是隔间,也没个人影。
他算是栽了。
反正都走到这边了,索性敲个门,不耻下问问个路。
敲完门里头也没人应,难道是没人不成。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
“谁?”
司徒阳赶紧回头,正打算努力挤出笑容表示亲和的时候,表情在见到面前人时又恢复了僵硬。
开门的居然是刚才那个徐向言。
“呃……呃……”他打包票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结巴。
当年在总参谋长面前他可都是昂首挺胸的,还被夸了声音洪亮来着。
“有什么事?”徐向言开口。
司徒阳像是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要敲门,一下子觉得问路这种事情实在太抹煞他的光辉军人形象。
“卫生部正在开会。”徐向言催促。
“请问领药的地方在哪里?”司徒阳脸上有些发热,总算是憋出这句话。
“一楼西面。”顿了下徐向言又开口,“路标是旧的。”
司徒阳说了句谢谢,头也没回转身就走。
徐向言朝着司徒阳的背影略微眯着眼,驻足了两秒。
然后回身进门。
司徒阳快步走到楼梯口,突然又想起什么。
那人是真的在开会。
不是因为自己刚才吓着他了才躲着没过来。
这么想着,这个常年面瘫的大块头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个仿若笑容的表情。
啧啧,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就是缘分这种灾难性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邻居
徐向言把粥倒进两只不锈钢碗,放在了桌上。
然后朝身边的人瞟了一眼,开口:“喝么?”
徐向言的声音把司徒阳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原来自己认得这人也有两个多月了:“喝,喝。”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司徒阳又结巴了。
把汤包倒进不锈钢饭盒,拿出筷子,走到边上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司徒阳一双。
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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