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讲震廷寰宇。
齐邺道:“阮争在王文光的晚宴上出来了一次之后,又不见人影了。”
周子豪那晚没去,悔了好几天:“就是没人敢偷拍,不然平市现在必定人手一张阮争特写。”
“没什么好看的,”齐邺说,“何勇贵说他像白巢里跑出来的,也没说错。”
沈齐喑的产业无端受到攻击,十分不满:“关我白巢什么事儿?你见过他?”
“我那晚上去了。你问罗聿就知道了,他和阮争在一个房间里单独吵了一个多小时架,还打起来了。最后罗聿先出来,拳头都打青了,阮争后来是被姜棋扶出来的,”齐邺平时人很冷,讲起八卦不逞多让,绘声绘色,眼泛精光,“都说现在寰宇不对震廷动手是在等待时机,我看就是罗聿打消气了。”
周子豪突然问:“你上次不是说阮争是自己走出来的吗?”
“他不要姜棋扶,”齐邺不屑甩手,“把姜棋推开了,大庭广众,死要面子。”
周子豪还点点头,说:“这倒也是。”
“是么?我问问他。”沈齐喑总觉得罗聿不是这么冲动的人,罗聿在晚宴上和人打架,他是不相信的,于是他打了罗聿电话,罗聿一接起来,沈齐喑就问,“听说你在王文光的晚宴上和阮争打架了?”
“你听谁说的?”罗聿好像站在室外说话,凭沈齐喑的经验,立刻判断出他在海上。
“全平市都知道了,”沈齐喑道,“你和苏家文出海呢?我刚才出来怎么见你的船都停着呢,买新船了?”
罗聿看着背对着他装十字弩的阮争,说:“我宝贝儿的。”
“你给苏家文买船了?”沈齐喑觉得这个随便就说“宝贝儿”的罗聿让他背后发凉,“什么船?”
“beacub。”罗聿说,阮争装填完了十字弩,连瞄准的动作都没有,抄起来就朝远处的靶子上射了一发。
只听得一声闷响,箭矢击中了靶心,插得很深,大半个箭头没了进去。
“不跟你说了,”罗聿走过去,按下了阮争手里的十字弩,对他说,“太危险了,还是进去吧。”
挂了电话,沈齐喑才发觉自己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他抬头问周子豪:“罗聿什么时候买的beacub?”
“他买了吗?”周子豪犹疑地看了齐邺一眼。
齐邺也摇摇头:“本cub,平市只有阮争有。”
“你们消息不够灵通。”沈齐喑批判道。
正说着,还是齐邺眼尖发现远方的一艘游艇,就是刚才他们讨论的船型。
三人去了船长室找望远镜,齐邺先看了半天,说:“阮争的船,他在船头晃呢。”
沈齐喑急忙把他推开了看阮争,不小心把望远镜推歪了,找了很久才找到人,他仔细辨认一番,回头质疑齐邺:“老齐,你是不是瞎了,那是苏家文。”
“别吵你们,我来。”周子豪挤进来,他也看了一会儿,同意沈齐喑,“老齐你瞎了,那是苏家文。”
齐邺不信了,他又抢回了望远镜,正巧看见船舱内有一个人走出来,是罗聿。
罗聿端着一杯水,走到阮争身边,把他按在护栏上,抓着他的肩膀,低头吻了上去。
齐邺的手一抖,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
“看见什么了?”周子豪问他,又凑过去看了看望远镜,脸也白了,望远镜被推到正好能看见船头的钢板,那钢板上喷了个不大的“争”。
他是听人提过,阮争在船顶上喷了阮,在船头上喷了争。
“一个两个都怎么了?”沈齐喑把他们都推开了,看着镜头,也看到了个“争”字。
然后跟随着集体一块儿沉默了。
当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那一个再离奇令人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最后周子豪岔开了话题,三人继续沉默着去甲板钓鱼了。
很快又到阮争回老挝给他父亲过忌日的时候。
罗聿没有陪他去,他依旧带姜棋去祭拜了生前并不那么不喜欢他的父亲。行程匆忙,隔了两天阮争就回平市了。
到了公司,助理说寰宇送来了一件礼物,放在他的桌子上,等待他去拆。
阮争不明就里地进了办公室,果然有一个长盒子竖在那儿。他拆开了精致的包装,里头是一个银质的花瓶。
比慈善晚宴那一夜姜棋拍下来的花瓶精致,与罗聿家的餐厅更配。
罗聿给他写了一张纸条:“旧花瓶扔了,下班把新花瓶拿回家。”
阮争把花瓶放回盒子里,拿着走出去。
姜棋正经过,问他:“不刚来吗怎么又要走?”
“可是我要回家了。”阮争很没办法地说。
而罗聿也确实在家等他。
两个最不适合谈恋爱的人教会了彼此爱人,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才要分秒必争,立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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