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的孩子,你总算醒了!”拉达斯情绪稍显激动地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其他地方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唯一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听见自己发出一阵低哑的嗓音:“我没事了。大叔……这里是哪里。”
拉达斯连忙把他扶到一张椅子上坐好,把托盘放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就知道你醒来一定喉咙难受,少爷本想让达西医生给你开点润喉的药剂,但又怕你不喜欢那东西的味道就还是让我准备的温热的清水。至于这里,是天鹅堡,这间房是少爷的寝室。”
这是……夙容的房间?唯一有点不相信地歪歪头,“……我还以为这间房的主人会是位女士。”
“呵呵,你说的其实也没错。这间房是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亲手为少爷设计的,当年少爷还因为嫌这间房太过女性化闹了脾气不肯住呢,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夫人。夫人这个人,。”拉达斯边说边观察唯一的脸色,发现气色恢复的不错,不似之前那么苍白了,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唯一眨了眨眼睛,“夫人?是夙容……的母亲么。”这么说她母亲也住在天鹅堡,那他就这么把自己带来……
心下竟然又忍不住为他担心起来,他先前只说过父亲和大哥不在这里,没说过母亲,那要是这位夫人不同意他们……等等,他这算原谅夙容了吗?这位夫人如果是个老古板,一定会觉着自家儿子在外头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还把这种身份低下的平民带回家来,不狠骂一顿才怪呢!而这之后呢,夙容抵挡不了家里的压力,把他送走……又或是,夫人出于礼貌会不冷不热地象征性地让他在这里住几天,再一脸高傲地坐在他面前和他商量生孩子的条件,到时候等自己生了孩子把孩子抱走,把自己扫地出门……多么狗血、言情的桥段!即使他是个男人也躲不过?!
唯一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拉达斯直觉他又在胡思乱想了,慌忙解释道:“夫人很早就去世了。”
“啊?”唯一尴尬地垂下眼眸,摸摸头,“对不起,我还以为……”他这小人之心动的也太快了。
“没关系的,夫人是位特别善良亲和的女士,就算现在在世,他也不会反对你和少爷的。少爷其实早就打算要亲自告诉你……关于他的家世,还有孩子的事……”拉达斯忍不住想为夙容说几句好话,“先前准备要把你接来天鹅堡,也是出于这层考虑。少爷此前瞒着你不说,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再则,你们刚刚在一起不久,他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但终究是个隐患。唯一苦笑着勾起嘴角,“他……人呢?”
说了那么一大通话,几乎把能说的都说光了,自己也没给他半点反应,依着夙容的性格,怕是也难免觉着憋屈吧。
唯一又想到这里如此富丽堂皇的装饰,对拉达斯道:“既然叫天鹅堡,那这里肯定不小……大叔,你能带我参观参观么?”
“少爷昨晚守着你一宿没睡,今天一大早又有紧急公务要处理,不得已走了,但下午一定能回来!”拉达斯觉着唯一愿意提起夙容就已经是个很好的征兆,心头一喜,忙道:“好好,你先换件衣服,我就在门口等你。”
唯一勉强扯出一抹浅笑,对他点点头。
打开衣柜一看,心头又是轻微一颤,蓝白两种颜色的棉质家居服、内衣裤,比公寓里给他准备的还要多出两三倍,看这些不尽相同的款式,以及几套看起来像正装的外套,和旁边一个明显是夙容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大部分都很相似,俨然是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有些衣服上的颜色还是渐变的染色,有精美的金丝或银丝暗纹,可谓是花费了很大心思。
随便伸手拿出一套,唯一换到身上,手脚长度和宽松度都非常合适。
走出房门,唯一一眼瞥见整个走廊上都铺满了白色地毯,心下一叹。再往下走,偌大的会客厅和他行走的每一处踩到的都是这种地毯,连每个拐角处的细小角落都安置到了,还有些地方安置了防滑垫和小扶手,他便再也没法淡定了。
若说夙容对他没有一丝真心,他如何能信。
说白了,他心里那点委屈和过不去,主要只因为两点:第一,夙容在神志不清时强了自己,他当时因为灵魂转移的缘故没有丝毫抵抗,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他有些接受不了;第二,夙容是孩子的父亲,这件事来的太意外太突然,有这样一位来头不小的父亲,孩子的将来几乎不需要自己操心,对此他既庆幸又忍不住担忧,夙容对他和孩子的感情能保持多久。
此外,客观而言自己在夙容面前从一开始就处于弱势,始终低了一等,他们能有普通恋人之间所具有的那种平等和尊重吗?
想的越透彻,唯一越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简直就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如果他和夙容之间没有感情,那么他被强,最多是心怀愤懑地打击报复回去,然后权当被狗咬了一场,大家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也不必有其他牵扯。然而他为难就为难在,自己已经对夙容产生了感情,这份感情还不浅,所以他最忧虑的不是其他,反而是……
更何况,如果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简直就像一个被成功驯养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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