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插话道:“无凭无据,不许乱说。”
张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案情推演嘛,反正韩大哥是自己人……”
“谁说他是自己人了。”话一出口,裴东来就后悔了,忍住不去看韩厥的表情,继续叮嘱张训,“总之,以后没有我的准许,少谈案子的事情,尤其是进入幽州以后,记住了。”
张训忙不迭的点头,停了一会儿,又跟韩厥聊起别的闲话。
让裴东来庆幸的是,韩厥对刚才的话似乎置若罔闻,没有任何反应。等他以为韩厥已经忘了这茬,却在中途歇脚时,趁着张训去打水的空隙,韩厥突然凑近眼前,压迫的气势扑面而来。
裴东来条件反射的后退,却被韩厥占到先机,双手一围,把人牢牢圈在了怀里。
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裴东来百般不自在,“放手!”
“我是什么人?”
“啊?”
看着裴东来茫然的眼神,韩厥放轻了语气,“你说我不是自己人,那我该是什么人?”
“你?!”张口结舌了一会儿,裴东来的神色不禁有几分气恼,正要开口,耳朵忽然动了动,压低声音急急道:“快放开,张训回来了。”
韩厥也听见了脚步声,却并不松手,“还有半里地,说完就放。”
裴东来岂是容易屈从的人,越是胁迫越不肯说,手扶刀柄,怒目而视,“再不放就别怪我动手了。”
知道他说到做到,韩厥终于让开半步。裴东来刚松了口气,突然脸颊上一抹湿意拂过,犹如蜻蜓点水般。凉风吹来,他才醒悟,方才竟是被调戏了,震怒之下,反手便是一巴掌。迅疾的动作让韩厥来不及躲闪,这记耳光打得清脆响亮。
恰好张训打水回来,惊讶的问:“你们在干嘛?”
韩厥皱了下眉,旋即展开,回头若无其事的对张训道:“没事,裴大人跟我切磋功夫而已。”
神情复杂的裴东来握紧拳头又放开,猛地翻身上马,用力抽了一鞭,疾驰而去。
“大人,你去哪?等等我们呐。”眼看天色不早,张训担心裴东来,咱们赶紧追吧。”
“放心吧。”在他看不见的背后,韩厥舔了舔微微红肿的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亮光,“我保证,丢不了。”?
☆、五
? 连续几天的阴雨绵绵,使得路面泥泞不堪,张训一不小心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幸亏韩厥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被马蹄踩断腿,但扭到脚终究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张训一再声称自己没事,别为他耽误赶路,但裴东来在察看过他的伤势后,还是果断决定找个地方歇脚。
由于这些天马不停蹄的奔波,事实上,他们离幽州已经不远。这也是裴东来决定停下来的原因之一。
一方面,大家连日赶路辛苦,借此机会好好休整休整,顺便为张训的脚伤找个大夫瞧瞧;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梳理一下案子的思路,为这次暗访找到合适的突破口。
但这样的话,他就不得不强迫自己去面对韩厥了。因为只有韩厥,才最了解幽州那边的情况,也只有韩厥,能给他最好的建议。
一想到这个,裴东来就心情不好,简直比这糟糕的阴雨天气还让他心烦。
韩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识趣的没有去挑衅裴东来的耐性,而是忙着为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来,随后又拜托店里伙计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
他们歇脚的这个镇子不大,而且位置偏僻,要想找个好大夫不容易。直到临近傍晚时分,伙计才为他们领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跋山涉水而来。
裴东来不大信任的瞟了他一眼,但也知道没有更好的选择,“治不好,唯你是问。”
老头忙不迭点头,人还哆嗦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因为吓的。
站在门口的韩厥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被裴东来敏锐的捕捉到。两人先后走出房间,裴东来紧追两步,“你刚才什么意思?”
韩厥佯作不知,“我没说话啊。”
裴东来一记眼刀飞过去,“少啰嗦,别以为我没看见。”
韩厥嘴角的笑意再次出现,而且笑纹变得更深了,“我不是在取笑你,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见裴东来投来疑惑的眼神,韩厥续道:“你其实很关心身边的人,但却喜欢用强硬的方式来表示这种关心,难道不怕别人误会吗?”
裴东来脸上闪过别扭的神色,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不需要别人理解。”
“是吗”韩厥定定的望着他,“那你告诉我,那天你说我不是自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东来知道他会问这个,也想好了怎么回答,“我只是就事论事,你的确不是我们大理寺的人。按照我们的规矩,是不能随便向外人透露案情的,尤其是还未查明的线索。”
韩厥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显然对“外人”这个称呼有些在意。
裴东来也料到他在想什么,顿了一会儿,又道:“当然,你不是。”
韩厥的眼睛立时亮起来,直视的目光让裴东来忍不住想扭头就走,但想想案子的事,他忍住了没动。
“我不是什么?”韩厥还在步步紧逼。
“你不是外人。”裴东来瞪着眼睛,一字一顿。
韩厥又“哦”了一声,这一声明显跟之前不同,掺杂了几分喜悦,几分得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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