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知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从翌日起,颜玉舒开始往药酒里加入用凝脂草调配的药剂,无色无味,虽不能产生剧毒或奇效,但时日一久就会发挥出某种他所需要的药性,他要的结果,将在四十九日后出现。
迦毓是北炀的公主,此次远嫁中土,她是千百个不愿意,但她又能如何?下旨的是她的父王,而她的丈夫是太子妃的胞弟。
她没见过比这个来自中土的嫂嫂更美丽的人了,从来都是柔声细语的温婉模样,就连她也不由觉得说话大声了些就会惊到了这天仙似的人。
那她的胞弟,至少也会是个体贴温柔的人罢?迦毓在心中想着。此时,她已经站在了东煌教总教的大门外。这里的建筑简洁大气,却半点不像是一个势力庞大的教会该有的,更像是位高权重的天家贵胄的府邸,华美却又不张扬。
进去通报的侍从过了很久才出来,可她没能见着她的丈夫,跟着侍从一同出来的是一名年轻的锦衣男子。面容清俊,神色沉稳。
“迦毓公主,十分抱歉,教主外出,晌午过后才能回来。”他拱手作揖,声音不卑不亢,更是全然看不出歉意。
“你是谁?”迦毓问到。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中土男子。
“在下蔡允,东煌教护法。”他答,并侧身让出了进去的路,“请。”
迦毓提起绣着繁复金丝花纹的长裙,一步步走上台阶,站在蔡允面前,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临行前由太子妃教授的中土之礼,她敛衽回礼,“有礼了。”当她直起身子的那一霎,一抹白影掠过她的面前。她猛地一惊,定睛看去,竟是一只有着蓬松长尾的异兽。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唤出了那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棠……”
棣停下自己的脚步,回过头来。
迦毓以袖掩唇,遮掩去自己因为惊讶而有些失态的表情。她从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一对异兽。
“公主,请这边走。”蔡允出声道。对于显眼无比的棣完全视若无睹,只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
“它是——”
“属下不知。”蔡允在前领路,沉声道。
闻言,迦毓不好再问,只能低着头随他往前走。
正在捯饬药草的颜玉舒没有注意到棣走了进来。直到它不停用头部蹭着他的腿,他才低头看向了棣。
他用一旁的水盆净了手,这才弯下腰去,用修长的手指梳理了一下棣的毛皮,“怎么了?”
棣的尾巴左右摆动着,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颜玉舒自然还没有这个本事能听懂兽语,他拍了拍棣的脑袋,直起身子,净手后继续方才未完的事。三株凝脂草被放了进去,慢慢捣成了碎末汁液。
陆砚笙从外头回来,本想先去看看听人说下午就已经到了的迦毓,可双脚却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地走向了那条走过无数次的回廊,那曲曲折折的尽头,正矗立着那幢精巧的小楼,走过回廊的中段就能闻到空气中随风吹散而来的隐约药香。
脚步蓦地停驻,陆砚笙的表情几不可察的露出了一种懊恼的神色,他果断转身,快速离开了这里。
颜玉舒走出小楼去采摘凝脂草,并未看到陆砚笙匆匆离开的身影。他的面容沉静如昔,陆砚笙对他的刻意冷落之于他仿佛没有丝毫的影响。
三十六天。颜玉舒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用纤白的手指折下了一株凝脂草。还有三十六天,他也该准备一下了。
站起身,他掸了掸衣袖,再度走入小楼里,随手关上了门。
迦毓一直都惦记着白天见着的白色异兽。就连与自己的未婚夫见第一面时,也魂不守舍地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对方说了什么,她也没仔细听进去,过了会儿,就有婢女过来领她回屋休息。待到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她正准备就寝,忽然从大开的窗口外跳入了一抹白影,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即使是星光黯淡的夜色里,那雪白的毛皮也耀眼得好像是一片被遗忘的月光般美丽。
迦毓一下子就坐起了身,这不正是她惦记了一下午的异兽么。她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正想要停下,棣已动作灵巧地跃出了窗口。她并不想惊动门外守夜的婢女,于是披上外衣,牵着裙摆爬出了窗外。她看出来,这只兽似乎是想要引她去什么地方,一路上走走停停,竟是绕过了那些巡逻的侍卫。
颜玉舒从酒窖里取了一坛子酒准备回去。半途中,棣从一个角落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不住地蹭。他不由后退一步来稳住身形。抬头的那一刻,他看见匆匆向这里跑来的少女,那隐约有些熟悉的眉眼让他有了片刻的失神。
“乐舞!”少女唤着的名字让颜玉舒立时回过神来,神情又冷了几分。
迦毓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乐舞,你怎么在这儿?它是谁的兽?长得和棠真像。”
颜玉舒用力抽回手,道:“你认错人了。”
迦毓这才惊觉眼前人说话的声音与乐舞截然不同,再仔细看去,虽然容貌别无二致,可神情气质南辕北辙。她听乐舞说过一次,他有一个兄长,只不知现在身在何处。难不成……“你是乐舞的孪……”
就在迦毓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颜玉舒手指一抬,银针直接没入了迦毓的颈侧,“再说一个字,你必死无疑。”颜玉舒冷声道。
从没被人这样恐吓过的迦毓被吓得不敢再动,连伸出去的手都不敢收回,只能僵硬地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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