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痛楚,仿佛要将他撕碎。
他闭上眼转过头,复又睁开眼往前走到那镜台前,镜子除了中间有了裂痕,居然完好无缺,上爻看着镜台上放着的两只蚱蜢,顿时像是被触到了心底的伤口,他伸手拿起那两个蚱蜢,瞬间泪如雨下,他将蚱蜢放到手心,看了半响,忽而又破涕为笑。
他走到窗边,窗外的桃树还在,还结了不少桃子,上爻看着又是闭上眼将蚱蜢放到胸口,失声痛哭出来,他边哭边喊着靖华,还记当年花前月下,情浓正欢,靖华和他相拥在这里,如今不复存在,而靖华孤苦无依的守在这院里,一年年看春去秋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相思竟是这个滋味。”靖华的话生生的成了真,相思,竟是痛彻心扉也还放不下斩不断,当年上爻不懂,如今是彻底的了悟。
情,或许就是永世不可参透的执妄,世事已变,可不变的是上爻心里坚信的,他愿为情而生,也能为情而死。
而靖华呢?他心中所爱到底是予墨还是自己,上爻依然分不清楚,可无论他爱的是哪个,这几年上爻这个人终究是让靖华忧思成狂,这满屋的珍重和愁绪,就是靖华不开口上爻也知道。
当年他不信靖华对自己的情,原是被伤的深,如今,上爻却觉得就算不是情,他也该是靖华割舍不下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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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一走出老戏院便坐进了门口的车里,上车前,不远处的石桥上站着一位军装挺立的人,他在石桥上望着老戏院这里,视线与上爻撞到一起,上爻觉得这人长的面熟但是却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坐进车里后,上爻吩咐司机开车,心里却是有了新的盘算。
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他不就是当年到戏班子里说着要找能唱“倾国伶音”的那个人,而此时能在阜城穿成这样遥望这戏院的人除了李震生上爻也想不出来第二个。
这样前后一推算,上爻大抵也知道了李震生这次来阜城要拜祭的人是谁,不就是予墨嘛。
“原来是他。”上爻仿佛是抓到了李震生的死穴,眼中笑意更浓,他玩弄着手中的蚱蜢,说道:“回红袖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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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手上存了十几章==,于是仍旧三更,这是要奔向大甜文的节奏啊摔!不虐不开心。
☆、糟糠
回到红袖馆天已经黑了,上爻在一楼卸去妆换上正装到大厅后就遇到了严树。看到上爻回来,严树立刻禀报李震生已经邀约听戏,上爻闻言笑道:“给了答复没有?”
严树回道:“说好了明天夜里在阜城戏院里,听戏。”
“恩,你安排就行。”上爻点头应道,“不过到时候,听我安排。”
“是,九少爷。”严树应道。
上爻在楼下同严树、梁叔他们一起商量了明日的对策,上爻便问起靖华在上面老不老实,梁叔笑道:“里边没声音,想来是早早的睡下了。”
想起来自己白日里折腾了他一遭,上爻起身和他们道了晚安便上了楼去,房里的灯开着,靖华窝在床上把被子卷成一团,他的睡姿不甚雅观,一只脚还挂在床边,上爻摇头帮他把腿弄上去,又扯出被子帮他盖好怕他着凉,可能是他动静有些大了,靖华扭动了几下就醒了过来,两人对视着,上爻坐到床边轻声问道:“还睡不睡?”
靖华眼睛一动不动的看他,上爻看他傻傻的样子,起身脱去外套挂在床边,靖华看他上床,本能的往里头躲,上爻从身后拿出两只蚱蜢,问道:“这是你的?”
靖华看见蚱蜢立刻坐起来喊道:“我的,还给我。”
“哦?那有什么证据说明这是你的。”上爻试探着问道,“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我说这是我编的。”
“这是爻爻的,你还给我。”靖华作势就要抢。
上爻笑着压倒他,还故意骑到他身上,把他的手扣着却让他碰不到蚱蜢,“爻爻的?爻爻不就是我嘛,这本来就是我的。”
靖华睁着大眼睛看他,表情特别的无辜,上爻看他如此便弯下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胸膛,温柔的笑道:“这是你从我手上抢的,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说这是什么?”
靖华倔强的说道:“这是我的。”
“要不然这样,你拿一个,我拿一个。”上爻说完便松开了他的一只手,把蚱蜢放到他手心。
“这是我和爻爻的定情信物,不准你抢。”靖华不乐意的说道:“爻爻知道弄丢了会伤心的,你都还给我。”
上爻轻笑着,用手指点点靖华的鼻尖,“说了多少遍,我就是上爻,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靖华鼓着脸看他,一脸不满。
上爻将自己的蚱蜢放到枕头最前面,未免弄坏了,然后他双手环上靖华的腰,像是在撒娇似的,靖华用手推推他的肩膀,抗议道:“你好重,不要抱抱。”
“那就一会儿吧,让我好好抱你一会。”上爻抬头看着靖华,“靖华,明天同我一起去祭拜大哥吧。”
靖华歪着脑袋看他,上爻挪挪身体,和靖华靠的更近些,也把他抱的更牢,问道:“大哥的坟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
靖华茫然的看他,似乎不知道他说什么,上爻于是改变了一下问题,道:“带我去找找予墨,我有好些年没见他,我想他。”
上爻边说眼泪边往外流,他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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