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应该及时行乐为好。」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壶,睫毛甚长,俨然多了几分fēng_liú之气。
「这世上又不是有钱就能目空一切了。」
「没想到这句话竟会从薛大哥手中说出来,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薛易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怎么你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早了?」
「事情办完,自然也就回来了。」安云慕似乎隐隐有种按捺不住的疯狂和兴奋,似乎做了什么令他愉快的事,然而并没有对薛易多说,只是斜斜瞟了他一眼,「今天晚上吃什么?」
「茄子盒,腌笃鲜,凉拌三丝,羊肚片。」
「再来一碗酸梅汤罢,刚才的太少了。」
薛易知道他修习外功,食量甚大,身体完全恢复了以后,吃得更多,刚才那一壶酸梅汤下去,对他来说也许只是润了润喉。
薛易有些无可奈何:「你的那份还在锅里,没有冰镇。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早的。」
「我晚上吃饭的时候想喝。」
「行。」
薛易的手艺算是一般,但因他选食材比较挑剔,做出来的饭菜都还算可口,安云慕初时按自己的口味挑过,做出来的饭菜更如同给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到如今已经很少在外面的饭馆买熟食了。
薛易也不知怎么和安云慕变成了现在这种关系。说是朋友,却是一个人单方面照顾另一个人,说是兄弟,又没亲密到那个地步。
但对薛易来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满怀期待激动的心情,单是看他露出笑容,都恍惚地感觉到似乎身边所有的花都要开了。
只是,安云慕的睫毛太长,每次都会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心里说不出的痒痒,连晚上吃饭的时候对着这张脸,都有点魂不守舍。
吃完晚饭,自有下人前来收拾。安云慕和薛易随口聊了几句,回了自己的卧房。
这宅子房间虽多,但薛易是住在了离卧房不远的书房。一来他可以随时查阅自己最近收罗来的藏书,二来这些日子处理的药材也都在书房附近的房间囤放,他索性就在书房摆了床,睡在这里。
然而住得太近,终究有些不妥之处。薛易想着安云慕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便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到了半夜,终于还是拎着一把小剪子和一支迷香,就往主人房而去。
薛易蹑手蹑脚地来到安云慕床下,暗自在心里自嘲:没想到才嘲笑完安云慕要做cǎi_huā贼不久,自己就先用上了迷香。
可是不用迷香能怎么办呢?他总不能对安云慕说「安兄弟,我觉得你的睫毛太长,该剪剪了」吧。这话谁会相信。本朝以孝道治天下,男子的头发过长要割断都要选个日子沐浴更衣,再三向父母行礼才行,要安云慕剪睫毛,他肯定会感到荒谬,随之而来的必然就是对他产生疑心。
薛易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要完蛋。可是安云慕的睫毛已经战胜了他的声音,让他更感到违和。声音不像的话无所谓,他可以充耳不闻,但对着这张脸,要他完全不看,根本就是不可能。可是一看到睫毛不一样,他就心痒难搔,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虽然安慰过自己,说不定越剪长得越快,可是能好过几天就好几天,否则满脑子都是安云慕目中流转的光辉,特别是斜眄的风情。他已经管不了自己了。
用唾液将窗纸的一角濡湿戳破,完美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点燃了迷香,轻轻塞进那戳破的一个小洞里,让迷烟渐渐弥漫到整个房间。
这迷烟除了烟雾比较大之外,就只有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到的薄荷香气,而且和他所带的毒药春药不同,并不伤身。
医毒不分家,每一代的神医都会几手制毒之术,薛易以前经常带着,也只是为了防身,现在他救人无数,认识他的人很多,自然不会再遇到这种事。在江湖上混的人谁能保证一辈子没有个三长两短,总有求到他的时候,所以这些迷烟毒药基本用不着,这支也只是前些日子配的时候多出来的,没想到第一次用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待到迷烟渐渐消散了些,薛易用湿帕子折了口鼻,推开房门,轻声唤了安云慕几声,房中寂静无比,隐约听得到外面花丛中传来的一两声蛐蛐鸣叫。
薛易关上门,点了桌上的油灯,发现房中的烟雾散尽,才取下湿帕,走到安云慕近前。
熟睡的安云慕显得一脸的祥和安静,收起了所有的锋芒以后,他和那个人果然像了个十足十。薛易满心的紧张,登时消散了许多,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了这张面庞。
真是绝顶的姿容。
除此之外,他心中竟想不出再多一个字,轻盈得如同羽毛飘拂在水上,又如同窥见了暗夜的昙花轻开,只觉得无比地欢喜宁静,人世间即便有更美更好之物,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忍不住低下头,在他唇瓣上一吻。
比他想像的更要柔软。他屏息着,感受着对方平静徐缓的气息。
蓦然间,他的腰眼一疼,瞬间被人扣紧,身下那人猛然睁开了眼睛,精光四射,像是灯花炸开,让薛易的脑海间一片空白。
「你……」薛易惊呼一声,断然没想到安云慕竟然没有被迷烟熏晕。
安云慕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吐出一口白烟,均匀缓慢地,喷在了薛易的脸上。
薛易心下一慌,登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薄荷香气,香气隐约中有一股mí_yào无可避免的甜味。
薛易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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