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因为突犯疾病被皇帝免了一日的早朝,秦攸的一次早朝比不得旁人,大秦其他官员都是九日一休沐,十日算一工作循环,秦攸十日之中便要休息七日,只上朝三日。所以秦攸再次站在庙堂之中,离他晕倒已经过了五日。
皇帝身着墨色绣金威严龙袍,冠上的珠缀挡住了他的面容,只偶尔露出一丝凌厉的目光,叫人心中惊悸不已,暗自便端正了态度,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尽管这不是秦攸第一次见秦诩在朝上的样子,可他依然心惊,龙椅之上的陛下,与平时对着他的秦诩,气势完全不同。
此刻皇帝不高兴的低气压下,朝堂上更是雅雀无声,跪在地上的几位官员几乎五体投地,站着的官员也是大气也不敢出,只因为江南鱼米之乡,发生了严重的稻瘟病,即所谓的水稻“发炎火”,十来个丰产县的水稻全部染了病,眼见长势良好本能丰产的茂盛稻子,青绿茁壮的稻子,像是被从内部被火灼烧过一样,呈现一种纹路慢慢干枯,严重的时候,能够导致局部稻田颗粒无收,感染稻田生产总量减少两成到五成。
比起蝗灾也许稻瘟病造成的危害小得多,稻瘟病毕竟只会让稻子生病,不会感染其他作物,但可不能小瞧这减少的产量,庄稼人的收成,不仅要提供几乎一年的生活,还要上交租户地主,而且每家人都要缴纳赋税,这样下去必然会闹饥荒!
也难怪皇帝发这么大的火了,发病的地区集中在被称为半个大秦粮仓的江南,且十几个县一同出现严重的染病,防治以及来不及了,而且还得小心病区再扩大,造成更加严重的损失。
不过这好像跟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嘛。
秦攸站在大殿中,垂着眼睛有些冷淡的想,不是他冷血不关心民生,这事对于庄稼人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但对于统治者来说,特别是秦诩这样有能力的统治者,其实算不上什么。
大秦一直国力强盛,前面几年虽然说不上年年风调雨顺大丰收,但也无甚大灾大祸,这么长时间的积累,不可能度不过这样的困难。
现在问题上报到了中央,相信秦诩不用多久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哪里轮的上他一个花架子王爷忧国忧民。而秦诩现在的怒火,多半也是在恼火那些地方官员吧,稻瘟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造成的损失没有今年这般大的,可见地方官员领着俸禄,对本地的治理却不怎么上心,才额外损失了这许多,然而损失已经造成了,这中央的官员才被肃清一番,看来马上就要轮到地方了。
秦攸心中悠悠的想,低头看着自己朝服上的蟒纹,心中压力着实不大,皇帝的怒火不是朝他来的,他大可不必慌张,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绣花枕头,美美哒就好。
大殿内落针可闻,安静的到了压抑的程度。
轻轻的动了下脚,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另外一只脚上,秦攸沉默着轻抽了一口气,腰酸。如若不是在上朝,而皇帝又在发威,秦攸真想放松下来好好揉一揉——昨天果然不应该在桌案上的,他瞧着秦攸的身体素质比以往任何一个世界的都好,让他得意忘形了。
还是说,其实姿势才是决定因素吗?秦攸暗暗的想,下次再换个姿势好了。
“……,不知煊王有什么想法?”突然被人点了名字,秦攸有点楞,从他在御前告了几位大臣儿子的状,又缠着秦诩以治家不严管教不当为名口头训斥了几位大人之后,大臣们对他的小肚鸡肠又有了新的认识,知道他胸无点墨惯会赖皮,又被陛下优待,已经很少有人在早朝的时候找他麻烦了,秦攸扭头看向一旁,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政敌”,反而是一个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礼部官员,与他关系不错,平日最会谄媚,擅长歌功颂德,也就是俗话说的——墙头草马屁精。
秦攸眨眨眼,有些弄不清状况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一句话吸引,秦攸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位刘大人,似乎和他往来无仇近日无怨?秦攸对于大臣们的注视非常淡然,应景的没有立刻出声,头皮有种发麻的感觉,秦攸知道,秦诩现在也肯定在观察他。
刘大人急的快疯了,一个劲的朝着秦攸使眼色,希望这位圣王说几句话,他也不想出头,但无奈……暗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郎岳父,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全屏岳父,此刻不能袖手旁观。他之前也说了些没用的好话软语做铺垫,煊王再顺着说几句,可以暂时安抚一下陛下的怒火,陛下最宠着了,一定能够化解面前的危机。
看着秦攸一直沉默,对他的暗示也根本不理,刘大人满头大汗,焦急不已之下直接向秦攸走了一大步,一把扯住了秦攸的袖摆。
秦攸的外衫叫他拉的下滑,秦攸抬起眼,冷冷的看了刘大人一眼,刘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松开,秦攸这才轻哼一声,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襟,才对上一拱手,开口道,“本王没什么看法,我大秦国富民殷这点小事也要麻烦皇兄,本王看你们这些大臣,一个个还整天为君分忧,真是好不知羞。以本王看,在场的各位大臣每三人为一小组,每小组回去好好想想为皇兄分忧的法子来,明天一早呈上奏章,想不出来的也不必当官了,自己告老吧。”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沉默,秦诩负手站在上首,气场依旧强大看不出什么来,过了好一会,皇帝才开口,语气却与方才的盛怒截然不同,声音之中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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