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水,咦
水管里发出一阵空荡荡的回声,可是一阵低低的轰鸣后,水呢?
水呢?
他下意识便去敲了敲水龙头和水管,反复试了几次开关,然而无论热水还是冷水,都是徒劳无功,还是没有水。
可是就算是停水这水箱里也是有存水的啊,也足够他把身上的泡沫冲掉了,想来,不是停水,而是,出水管坏了!
这个念头浮现在夏忘川脑海里的时候,让他感觉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何奇!
没错,夏忘川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邱继炎讲的那段话,何奇怎么故意跑到他的房间去冲澡,又怎么把邱继炎房间的热水器也洗坏了,又怎么让邱继炎进去帮忙,自己光着身子,一身的泡沫……就跟现在的自己一个样!
可是现在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学何奇吗?
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尴尬。
看来这一头一身的泡沫,只有用浴巾干擦了,虽然不舒服是肯定的,也比让别人怀疑自己也是个别有用心的热水器杀手来得好一点吧。
一想到那份浑身无可奈何的狼狈感,夏忘川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两句这该死的出水管。
邱继炎将泡好的茶壶和两个茶杯端到了阳台的小几上。
眼下正是初夏与盛夏之间的日子,北方的晚上,没有高热,又不甚凉,一弯瘦月下两杯清茶正幽幽地渗出香气。
啧啧,此情此景,再加上良人欲来,藤椅上浴后一身清爽的邱公子几乎有些醺醺然了。
大约喝了一杯茶下去的光景,夏忘川还没有动静,邱继炎的眉毛有些微微皱了起来。
隔壁的灯亮着,却似乎没有一点声响。
洗个澡而已,怎么还不出来了呢。从时间上看,就是洗上两遍,这个时候也应该结束了。
邱继炎忽然想起刚才在沐浴室听到隔壁传来的敲击声和一阵若有若无的慌乱声,两道乌黑的浓眉皱成了一条直线。
他不会是在沐浴室里面跌倒了吧?
所以刚才隔壁才会忽然发出那种有些兵慌马乱的声响。
这要是在浴间里滑倒了,身上穿得又少,还真不好说有没有什么危险。
越想越复杂的邱继炎放下茶杯,白色睡袍下的两条长腿快步走向夏忘川房间的阳台门。
阳台门是虚掩着的,室内干净而又整齐。
邱继炎来不及多看一眼室内的样子,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沐浴室门口,里面没有一点沐浴时会发出的水声。
在即将推开门的刹那,多少年形成的超强控制力像条件反射般来到他的大脑里。
万一,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这样贸然跑到他的浴室里,算什么?
邱继炎停下了自己的脚,大脑迅速转了转,没有直接推门,而是举起手来。
当夏忘川打开浴室门的时候,一眼看到的,正是正抬手要敲门的邱继炎。
他刚刚在浴室里又试着鼓捣了半天,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出水管像是一个死了心的失恋者,别说是水,干脆连声音都再不发出一个。
身上的泡沫已经变得粘粘的,滑腻腻地糊在身体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夏忘川用浴室里的大浴巾前后擦了半天,整块浴巾都已经没法再用了,才勉强把身上的泡沫擦个七七八八。
浴室里除了一条小毛巾,就这么一条大块的浴巾,可是他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净,没办法,只能出去再拿一条过来。
于是他一边用小毛巾接着头上的水沫,一边推开门,然后……
邱继炎好像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学过的一首诗。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再然后邱继炎就看到夏忘川飞快地转过身去,浮光掠影,惊鸿一瞥,春光乍现。
一时间,他都忘了自己跑到他房间里来的目的,也忘了自己还抬着手,做着要敲门的姿势。
他只记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速汇集到了一个地方。
大半夜的,这国旗升得也太快了一点。
邱继炎慢慢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身上的血液终于慢慢归了位。
他轻轻敲了敲沐浴室的门,“用浴巾是吗?放哪了?”
里面传来夏忘川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在衣柜下面一层的空格里。”
邱继炎忽然就有了一种特别特别奇怪的感觉。
在温暖的卧室里,一个人在浴室里洗完了澡,另一个人在外面给他找擦身的浴巾,没有很浪漫,也没有很刻意,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总会在这个原本完全陌生的男人身上,找到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衣柜分了几个格子,上面都是夏忘川外出的应季衣物,中间一层装的是他的内衣内裤,都放在在一个个小格子里,大部分是白色的,中间也夹杂着几条黑色。
邱继炎忍不住把目光在那些小小的内裤上多停留了片刻,有那么大概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邱继炎甚至产生了想看看他穿什么型号的冲动。
他控制住了那份冲动,却又下意识地在心里想,以刚才自己惊鸿一瞥的目测,虽然他的身型比自己要小上两号,但是内裤的号码差不多也就小上一号。
内衣下面就是放着浴巾的格子,邱继炎取出浴巾的时候,目光无意中落在格子下面。
那里面放着一个带密码的小箱子。
邱氏集团下属的诸多企业里,就有一家专业生产密码箱的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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