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邱岳白的人生,真可以用顺风顺水,高端奢华来形容。
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并适应了接触有风度、有气质或者至少也是装着有风度有气质的人。
再加上他从知道自己性向的那天起,便当仁不让地将自己设定为绝对的攻方,多年来追求相处的都是秀美气质型的零号。
这种类型的男人很容易激起他的保护欲和征服欲,让他感受到做为一个男人的气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情只要稍稍相处久一点,就会让他和对方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总会觉得那些清秀的小0身上,似乎少了一些自己朦胧中寻求的一种东西,但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邱岳白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眼下,这个丝毫不讲究什么礼仪,光着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实在是超出了邱岳白从前对男人的想像空间。
从风度和精致度来说,穆临大概和从前自己喜欢或者仰慕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包括他的哥哥夏忘川,都和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共同之处。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糙。
虽说都市里的很多男人每天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也锻练出了一身的肌肉。
可是他们的肌肉和穆临身上的比起来,就会明显有一种人工遇到天然的感觉。
穆临的身体是那种从小打野架、钻矿井拼出来的粗豪的健壮,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仿佛都装满了实打实的力气。
他的皮肤也很粗,完全不像他哥哥那样光洁如玉。
如果非要拿两兄弟做个比较,夏忘川像是一块被打磨过的和田玉,湿润中透着坚韧。
而穆临,则像是打磨前的玉石原石,满溢着天然的肌理和风吹日晒的天然印迹。
尤其是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是打架挂的彩,有的是在矿里受的伤。在麦色的肌肤上或轻或重,倒像是天然的刺青一样。
从一个画家的专业角度来说,面对这样一个既青春又沧桑的男人身体,邱岳白感觉到了强烈的创作冲动。
从一个喜欢男人的同志来说,这样一个在从前没有接触过的男人胴体,让邱岳白破天荒地涌上了前三十年都不曾有过的巨大生理冲动。
这冲动让他有点困惑,也有点紧张。
他有点担心自己会打破从前在感情方面的一个原则,那就是从来不想做一只吃窝边草的免子。
而且……这只肌肉爆棚痞气十足的小野狼到底是不是弯的呢?
一番天人交战后,在两种强烈不同性质的冲动支配下,邱岳白终于决定不能辜负了穆临豪迈大气的邀请。
既然这小子已经认定了自己要给他画的就是他的那两瓣屁股,自己还解释个什么劲儿?画!
邱岳白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快步跑回自己房间去取绘画的工具。
夏忘川这一觉睡得很香。
因为昨天晚上邱继炎半夜从姑姑房里返回,又爬到大床上的时候,停留在他心里面那层误会和怒气,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而没有误会和隔阂的两个人,在身体上,也恢复到了之前他们最好的状态。
所以这一觉,既是养身觉,也是宽心觉。
当然,夏忘川并没有盲目乐观。
邱继炎确实是爱自己疼自己的,生再大的气,有他自己的心,还有自己的爱,最终都能像冬天的暴雪,来得再大再猛,也会有消融的那天。
可是邱家的其他人呢?抛开自己是穆文轩的儿子不提,光一个老儿子大孙子全部卷入男男恋这件事,就已经够丁老夫人受的了。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身在病中,真不知道等她回到邱宅的时候,这出难演的大戏该如何收场。
不过好在邱继炎终于算是原谅了自己。
虽然这男人嘴里并不说,可是夏忘川知道,他至少还不是那种人,要了自己的身体,还不肯定原谅自己的心。
他的纠结和他的心病,主要还是在自己的父亲穆文轩,和他的生母何湘宁身上。
至于自己,应该是属于被株连的对象。
可是那郁结在他心里的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解开呢。
夏忘川想到了何湘宁临终前留给邱继炎的大笔金钱。可是,邱继炎又怎么会是因为金钱就能接受母亲背叛的人呢。
一念及此,夏忘川忽然又想到了那天晚上邱家大战时发生的一件事。
在邱岳凡揪出自己的身份,让邱继炎瞬间原地爆炸的当口,当他愤怒地指责当年母亲抛夫弃子的时候,夏忘川印象深刻地记得邱岳铭说的一句话。
“炎炎,你冷静点儿,你妈她不是那种人!”
对于一个被妻子出轨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能够在当年为妻子力争一大笔的财产不说,还能在前妻去世多年后,不仅不给她身上泼脏水,而是极力维护她,实属罕见。
这种男人固然罕见,而在罕见的行为背后,是不是也有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呢?
毕竟,他说出的,是对一个人品质的评价,而那个人,早已经是千夫所指,一如今时今日的马姓女子。
如果何湘宁真的是那样一个人,邱岳铭还要替她洗白的话,或者他有病,或者他有大病。
只不过,这些细细想来很值得细细思考的问题,在邱继炎的心里,可能却做不到像自己这样清醒和客观。
这也难怪,对他来说,他这些年所承受的,和一个多年后冷眼旁观的看客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从他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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