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带的圣诞礼物……”里德尔轻声说,他手伸进口袋里寻找想拿出些什么来,最后只找到了几个彩纸包着的糖果,还是万圣节那天那个小女孩给自己的,一直都没有吃。
自从变成这个样子以后里德尔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不饿,不累,也不需要。他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再大的痛苦对他如今来说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其实连睡觉也不是必须的,只是他的一种习惯而已。他好像真的变得永生了,不死不灭,没有需求也没有弱点,再也不会被任何事物打败了。
里德尔把糖果放在墓碑前的雪地上,蹲在地上弯腰做了个小雪人把糖果埋了起来。但是他做得不怎么好看,雪人看起来像是个雪堆:“你吃吃看……那天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金发的,蓝色眼睛。和你小时候长得有点像,当然,我没有嘲笑你小时候娘炮,你别生我气。”
“当然,你生我气我也不怕,因为你心软啊,总是还没来得及道歉你就鼓着脸原谅我了。你怎么就……怎么就……”
“你怎么就这么不好呢?”里德尔淡漠地看着墓碑,漂亮的唇揪了一下,像个孩子一样地有些不满,“我大方的朋友,我难得来看你一次,你不带着美酒与笑语迎接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让我在冰冷的雪地里看着你沉默?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对我可好了,你会把我带回你家,把你家圣诞树下堆满的礼物都送给我。你变了。”
“不过我也变了,我觉得你可能不太认得出我了。这些年我杀了很多人,轻而易举就送了很多不干净的货色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算术不太好,你聪明你给我算算,我还要杀多少人这世上才能清净些?”
“我觉得我开始有点老花眼了,有时候很喜欢盯着很远的地方看,一看就是看很久,从日落的时候一直看到天黑,有时候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瞎了。你说我是不是睡太多太精神了?你要不要骂一骂我?”
“……”
里德尔闭上眼,额头贴在冰凉的石碑上,声音疲劳无力极了:“喂,娘炮,和我说说话啊。”
可是根本没有人理睬他,连冬日里平常呼啸的寒风此时都不刮了,天地一片苍凉静谧。里德尔睁开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墓碑底下的雪,他突然想变回以前的样子了,至少那样很好,不会寂寞。他可以去再杀一百个人,掐死他们就像掐死老鼠一样容易,但是然后呢?
然后呢?
他站起来直起身,凝视着墓碑上的那一行字,re .良久他伸出手,指尖滑过每一个字母,既是留恋又是憎恨。如果这样就能安稳地沉眠在寂静的地方,只需要闭上眼睛,那是多么轻松多么幸福?可惜他不能啊。
男人在雪地里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干涩寒冷的空气在胸腔里触动了麻木堵塞的感情,里德尔剧烈咳嗽起来,最后像是疲劳到无法支撑自己,趴在石碑上将头埋进手臂之中伏低咆哮,整个人如同一只被伤到至深舔舐伤口的野兽。
在坟墓旁边,有一朵铂金色的月季傲然而立,哪怕是在大雪之中也盛开地无比娇艳。与肃杀的环境不同,那朵别致的月季就像是一位美丽的守卫,多年来停留在亡灵的归息处恪尽职守陪伴着他。
里德尔侧过头露出半张脸看着那朵花,漆黑的眼睛凝视了很久伸手想把花摘下来,但手指在触碰到花朵的那一刻却犹豫了。他保持那个动作过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他的声音嘶哑无比,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凝着干涸了的血液:“既然都陪你这么多年了,我就不收回了。没有东西在你身边,你一定会寂寞吧?”
“我过得……很好。真的还不错,没事睡睡觉,虽然有时候会梦见你,但醒来也不记得了,所以你别担心。我要走了,这次来看看你,问你讨一点东西就走了。你可别想我啊……”
里德尔缓缓地说,他讲肺里最后一口气呼出,在窒息的感觉中把那句话很艰难地说了出来,“放心,哪怕再折磨,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
纳西莎做的圣诞餐好吃极了,刚睡醒就可以吃到大餐,某个二百五头上都要开花了。早上的时候学长终究是没忍心吵醒他,就坐在床边看着他一直睡到了中午。
弗莱塔起床的时候感觉尾椎骨上还有点零星的残痛,就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已经淡化去了具体形态但还是隐约存在着颜色。但是男孩子也不应该怕这点疼啦,他睁眼看着靠在床头看书的学长立刻坐起来:“我错过早饭了吗?!”
德拉科看他一眼,声音不咸不淡:“错过了。”
“啊啊!你家早饭很好吃的啊!”弗莱塔裹着被子打滚,看上去的确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学长看着他目光有些沉,不知道是不满意他吃货的行为还是他嘴里说出’你家’这个词。最后他伸出手,准确地摸到少年后腰并且伸进了裤子里。德拉科难得没带手套,冰凉的手弄的弗莱塔腰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缩了一下:“学学学,学长?”
德拉科摸到他后腰那个位置光滑没有伤痕的皮肤,沉默了两秒也没收回手:“干嘛?”
削麟取骨的位置就在那手指下,弗莱塔感觉就像是被摸到了命门。他觉得被人把手伸裤子里有点不好意思,但看他学长那张没有表情如同雕塑般精致好看的脸,心里那股流氓心思就盖过了羞耻心:“干。早安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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