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苗到时,正好何曼在波才帐中。
何曼是来给波才汇报今日攻城情况的,今天他带着万余兵卒攻了一天的城,但还是没把城攻下,因决定让兵卒们休息一个时辰,随后继续夜攻。
他对波才说道:“这两天攻城,一直没见父城令露面,亦未见丞、尉,今日方才得知这三贼早已逃了!现在城中率贼/民守御的是父城五官掾,此人姓闳,家为本县大族,在县中久有声名,颇能得人心,故此县中反抗甚烈。不过不要紧,东城墙已被打破了一个口子,今晚我会继续夜攻。我就不信他还能守上多久!最迟明晚,必能攻陷。”
不止父城,整个颍川郡的十七个县,不少县的令长都跑了,接替他们守城的都是本地县中的县吏和大族。县吏多是本地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宗族族,他们比县令长更能死战。先前,何曼攻打襄城、郏两县时,襄城令王某不就早早地逃跑掉了?但是县中的吏员们却无一逃跑,都是死战到底,最后城陷,全部被何曼砍了脑袋,拿去给当时正被围困的阳翟县外吓唬荀贞。
波才问道:“咱们伤亡如何?”
“不多,伤亡不到两百。”
一万多人攻城,伤亡不到两百,二百个人中伤亡一个,确实不多,这是因为父城城中的守卒不多,亦缺乏守城器械。
波才点头说道:“好,那就今晚继续夜攻,务必要在明晚前打下父城。如若不然,拖得越久,荀贼就越可能会来援救。”
何曼说道:“是。”
这时,郝苗风风火火地到了,进来就说:“荀贼来了!”
波才刚说到荀贞,就听到荀贞的消息,诧然抬头,下意识地重复郝苗的话,道:“荀贼来了?”
“是!”
波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郝苗在说些什么,立刻跽坐起来,问道:“荀贼来了?”
“是。”
“在哪里?”
“不清楚,只知他带了数百步卒,数十骑士,一个多时辰前,他在距汝水南岸约十来里的的一段官道上围杀了我部百余将士。……,不,应该不止百余,还有几股巡弋河边的兵卒也失去了消息,可能也已被他围杀了。”
“数百步卒,数十骑士?”
“是。”
波才惊愕生疑,说道:“只带了这么点步骑?确定是荀贼么?”
“确定无疑。我部有几个逃得性命的兵卒向我报告,说在交战时,听到有人大叫:‘扈卫荀君’。贼兵中姓荀的只有荀贼,还有一个他的族侄,他的那个族侄是个文懦无用的儒生,能带人冲阵的必是荀贼无疑!”郝苗把部下报告给他的内容转述给波才、何曼。
波才、何曼勃然大怒。
何曼怒道:“荀贼辱我太甚!”波才亦是大怒,骂道:“好个竖子,如此小觑吾等!只带了数百步骑渡河,视吾辈如无物么?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此仇我必报之。”当即就要点将,打算亲带人出营去追杀荀贞。
帐中坐的有几个渠帅,慌忙把他劝住。
一人说道:“吾等数万众,荀贼怎会只带了数百步骑来呢?他就算再小觑吾等,难道会不知只凭这数百步骑断难解父城之围?会不会是?”
“什么?”
“会不会是计?”
“什么计?”
“他会不会是想用这数百步骑诱上师出营,然后他的主力趁机渡河,袭我大营,以救父城?”
这个猜测很有道理,综合荀贞以往的作战,他常用计,解阳翟之围时如此,取襄城、郏时更是如此。这个渠帅的这句话提醒了波才,使得他怒气稍解,缓缓坐好,沉吟说道:“荀贼狡诈,好用诡计。带数百步骑南下,细细想来,确然可疑。或许真是在用计。刚才我还在与何将军说,说要快点打下父城,以防荀贼来援。荀贼只有两千人,要想解父城之围,除了用计,别无它法!”
帐中的小帅们齐声附和,都道:“料来如此!荀贼必是在用计,声东击西,以解父城之围。上师,吾等万不可上当啊!”
波才再三思忖,说道:“虽然如此,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他!”
“上师意欲如何?”
波才对何曼说道:“将军,荀贼乃吾道大敌,若非是他,吾等早打下了阳翟,又如何会陷入今日之困境?他今既带书吧步骑犯险,欲用计解父城之围,那么吾等正可将计就计,将他围杀在汝水南岸!”
何曼说道:“不错。荀贼这是自寻死路。他不过侥幸胜了两阵,就这般傲慢,视吾等如无物了!诚如上师所言:不可忍。他缩在襄城时,吾等无计可施,今他既率数百步骑渡河,自然万不能放他离开!上师,你打算怎样围杀此贼?”
荀贞不但是波才的杀弟仇人,而且是颍川黄巾的大敌,杀了他,不但能报仇,而且去一大敌。一举两得。
波才说道:“我意遣两个渠帅,各带本部出营,分从两边向汝水去,包抄此贼。同时,郝苗,……。”
郝苗应道:“在。”
“你带你本部从河边向南搜寻。这样,北有渠帅向南,南有郝苗向北,把荀贼围在其中,早晚能把他搜出来!待搜出后,灭之易矣!”
何曼说道:“上师妙计,正该如此。”
当下,波才点了两个帐中渠帅的名字,令道:“你二人立刻带部出营!切记,荀贼狡诈,现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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