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整天和荀贞在一起,是军师的角色,接触到的情报更多,对波才所部在襄城、郏两县的情况更加了解,他点头说道:“文谦说的对。据探马的情报,贼兵这些天在襄城、郏两县四处掳掠,毫无军纪可言。这样的兵就算被改编成了什、伍,也还是贼!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荀贞环顾帐内,对诸人说道:“贼兵改编的情况就是这样,正如文谦、公达所言,对此咱们要重视,但也不必太过重视。”
他以剑指地图,转回话题,继续刚才的话,说道:“府君给吾部的任务是:确保汝水南岸五县之安全,而今波才正在率众南下,诸君,我部现在该怎么办?诸位有何见解?尽管言来。”
堂上在座诸人最低的也是个曲长,都是荀贞的亲信,军中的中坚。
在诸人之中,陈褒虽很早就追随荀贞了,但座次并不靠前。在他上边,有戏志才、荀攸、荀成、辛瑷,有乐进、许仲、江禽,他的位置处在中间靠后。跪坐席上,他探头观望地图。
荀贞看见了他的这副模样,笑着招了招手,说道:“阿褒,看不清地图么?近前来看!”
陈褒是个谨慎的人,不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独享特殊的待遇,忙恭声辞谢。荀贞笑道:“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不但是你,你们有谁看不清地图的,也可到近前来。今天军议,诸位要畅所欲言。咱们的下步行止,就要全看诸位的商议了。”
陈褒推辞不过,这才不得不离席前行,至地图前,细细观看。
高素、文聘的位次尚在陈褒之后,他两人也看不清地图。他两个的性格不比陈褒,毫无扭捏之态,也离席行至地图前。
等他们看了会儿后,荀贞问道:“怎样?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没人肯先说。
荀贞点名,说道:“阿褒,你先说!”
“是。”陈褒恭谨应诺,向旁边让了几步,侧立於诸人座位之旁,说道,“府君令吾等救援汝水南岸五县,今波才已率众南下,我部自也不能再停驻颍阳,需要尽快南下了。”
“说的不错。只是这个南下该怎么个南下法儿?”
“褒以为,我部之上策是攻取襄城、郏两县。”
荀贞瞧了荀攸、戏志才一眼,问道:“噢?为何?”
“如果绕过襄城、郏南下,我部就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而一旦我部攻下襄城、郏两县,则面临腹背受敌危险的就是贼兵。”
荀贞本想借此次军议,考考麾下诸将的军事能力,却没想到被陈褒一言就说出了自家的打算。
临出阳翟前,文太守在为他壮行的夜宴上问过他南下的方略,他当时回答说:“若贼兵渡汝水南下,则我部或取襄城、郏两县,或绕过此两县,尾追波才渡河。”大意如此。这两个办法,的确前者是上策,后者是下策。只有在前者行不通的情况下,才会考虑采用后者之法。
“阿褒此议,诸君以为如何?”
文聘说道:“此固为上策,只是有一点不可不虑。”
“哪一点?”
“适才君言,波才共留下了万人驻守此两县,每县应各有五千人。兵法云:十则围之。我部只两千人,以两千攻彼五千,怕难以速胜。如果不能速胜,不能快速地攻下其中一县,那么就将会面临另一县的援兵。当其时也,我部内有坚城未下,外有贼兵援军至,内外受敌,怕不好应付。”
文聘年未及二十,能想到这一点,不易了。荀贞很高兴,说道:“仲业所虑甚是。”问诸人,“诸君有何对策?”
江禽说道:“方才公达说:贼兵在襄城、郏两县掳掠乡里,地方百姓必定厌恨之。我部既是王师,击之,又是为民除暴,想来是可以得到此两县百姓支持的。有这两县百姓的支持,取城应非难事。”
帐中诸人都点头说道:“不错。”
辛瑷环顾帐中,“咦”了一声,问荀贞道:“荀君,是不是还少了一人没来?”
“谁人?”
“原盼。”
荀贞哈哈大笑,说道:“玉郎慧眼如炬!……,原师跟着刘邓去了邻乡平贼,尚未归来。不过,我已派人去请他了,等会儿应该就能来到。”
颍阳周边虽然没有大的贼患,但离县城较远的乡中多有无赖聚众闹事,并有少量的太平道信徒活动。这两天,荀贞不断派出各部,以屯为单位,分往各乡平乱。原盼熟悉太平道内部的情况,因此常跟着部队下去,起一个向导的作用。
荀贞转对荀攸、戏志才说道:“志才、公达,我本来听说贼兵中有一个叫何曼的,是襄城本地人氏,在地方上颇有威名,还担忧两位先前所说的‘里应外合’之计怕是不能行使了,而不料贼兵在襄城、郏两县却四处掳掠,招致民愤!现在看来,这‘里应外合’之计似乎可以实施了!”
——
1,“大贤良师给吾等的令旨是:攻克阳翟,平定全郡,向洛阳进军,以与冀州等地的大军形成合围洛阳之势。”
观察各地黄巾军起兵后的进攻态势:汝南、南阳的黄巾军向北进击,河北的黄巾军有南下模样,东郡的黄巾军向仓亭一带进攻,似乎是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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