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宗正义翻到那页。
他反复看了下,却没有发现资料上显示的女人有什么可疑。
「不,你看,她的口供中,称述犯罪人有一名女性共犯,当时被判刑的是两个人。」林汐雾对女性被侵害犯罪比较有研究,「根据复仇者的形象,首先,她没有犯罪意识,她并不觉自己的过去除去被侵犯以外,是错误的。其次,她对犯罪行为很熟悉,能够轻易模仿他人。也就是说,她可能本身也是个犯罪者,或者胁从犯罪者。」
这是宗正义的矛盾点一和二。宗正义对她来说是解救,但她并不否认自己曾经的存在,林汐雾的推论成立。
「大小姐你真不错啊。」蒋斐石不知何时手上也有了份资料,正翻到林汐雾所说的那个案子。
「我只是想到了……因为之前小野提醒过我,这件案子是两个人犯罪。」林汐雾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此女子之前没有任何动作呢?别忘了,c.a.o录取结果与她的犯罪时间是有时间差的。并不一定说要杀人,但她一定会做些什么来发泄自己,可是她没有。」
在她的思想和意识之中,犯罪需要另一个男性的存在,她会有安全感,这样她才舒适。因此她很容易相信协同犯罪的男性,因为她之前就有过相同的经历……
「一个人不敢作案,必须有同伙才有安全感。」蒋斐石觉得有些好笑,「你认为这名犯罪女性就是凶手?」
「不。」林汐雾摇头,「我是从这件案子里联想到了可能性,这叠资料里有许多女性协同作案……」世界上有许多为了保护丈夫、维持家庭表面假象的女人会忍受丈夫对其他女性的犯罪事实,甚至帮他掩盖。夫妻共同作案是很常见的,特别是两个人都有严重犯罪倾向而结合在一起的夫妻,危害性极其严重。
「不一定是夫妻,也是父女。」宗正义能解释矛盾点三了,「很有可能他们还是抚养关系,复仇者缺乏父母关爱,所以对受害者的父母显示出了一定的尊重。」
如果是父女关系,那宗正义对复仇者来说是拯救之星的信念也能理解了……同时解释了她自我憎恶却并不逃避自己过去的原因,一切都能说通了。
「果然吃饱才有力气做事!」蒋斐石把嘴里塞得满满,开始拿笔做起记号。
他们现在要找的是犯案人,而不是受害者,排除夫妻和只有男性的案件,找起来简单多了。
「我打电话叫陆渣渣回来一起整理消息!」林汐雾出去打电话,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边走边画圈圈。
「不用找了,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蒋斐石对门外吼。
——苏寒羽,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八年有期徒刑,考虑她在犯罪中并不处主导位置,并且自身也受到凶犯的伤害,缓刑一年。
手指一算,她出狱的时间是半年之前。
嗒、嗒。
水滴落入泥石地上的水坑,溅起小小的涟漪后立即消失不见。
沉睡在黑暗之中的寂静迟迟没有醒来,所有声音都被吞噬在没有光亮的房间之中。
安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能靠数心跳来维持计时……
眼睛、耳朵、嘴巴,一切能与外界交流的感知器官都被封死,他像人偶一般坐着,安静地坐着。
青苔的味道让他浑身发痒,他对这东西过敏,胃部受到重创仍未痊愈,这一痒让他对自己更加绝望。
好吧,他知道不能有负面的想法,在毫无声音的黑暗中,所有情绪都会被千百倍放大,包括绝望与恐惧,一旦被击垮就没办法再回到原来的自己。自己都认输了,还能指望谁来救你?
安野用力深呼吸,痒就痒吧,起码比没有感觉好。
他这么一想,动力就来了。
先是小幅度的磨蹭背脊,绳子在不断的摇曳中有些松动。然后他加大力度蹭椅子,止痒的力量是无限的,他越是蹭越是痒,越是痒越是蹭,对于负面情绪的思考全部被痒这一个年头代替了。
「咔嗒。」门推开了,脚步声传来。
安野立即停止动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垂下头。
「桀桀,想抓我?做梦吧。」男人奇怪的笑声让安野有点疑惑。
他继续装鸵鸟。
原本以为男人会和他说话,可过了好久都没声音……就当安野以为男人已经离开之时,他突然又说话了。
「小宝贝,我回来啦,想我没?」他一蹦一跳地走到安野面前,撕下了他眼睛和嘴巴上的胶布。
安野迷茫地望向前方,眼睛根本无法完成聚焦。
「现在看不见没关系,你太久没回家了。」男人揉揉安野的头,「过段时间适应了,就能和以前一样。」
安野摇了摇头,某些画面闪过,他拿着把带血的小刀,面无表情地望着桌台上的动物。
「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盒饭,打开递到安野面前,「要不要热热?已经冷了。」
安野摇头表示他不想吃,然而对方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
「吃冷饭可不好噢,我知道你是懂事,不想麻烦我。」男人邪魅一笑,拿着饭盒消失了,「你等爸爸一会儿噢。」
安野的胃不好受,他奋力挣扎了下,绑住他的绳子紧紧勒住他的皮肉,痛得他呲牙。
「呃?」他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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