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躺着的四大金刚,萧冰挚身旁的炼药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突然向昙丢出……
妇人主仁到今日为止,若是那些人也没能除掉海昙,你定要让萧冰挚取了他性命……
谨遵凤主之命……
瓷瓶在空中破击碎,黄色的药粉洒在昙的身上。
「死!」闻到药粉的味道萧冰挚立刻咆哮着扑向他,长剑随声而出。
一时间昙的眼电光飞舞、剑气纵横,他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节节退走,待与其拉开距离方找到出招空挡。正在这时,萧冰挚身后的炼药老者突然发难,手握长刀直刺萧冰挚背后。
双眼猩红的萧冰挚只顾刺杀眼前的人,丝毫不管背后的凶险。眼看长刀就要没入他的后背,昙想也不想便扣住他的手腕带向自己,而后旋身……
「唔!」长剑毫不留情地穿透昙的肩胛,剑尖直抵萧冰挚胸前。
炼药老者讪笑道:「凤主说的没错。」
「她……」
长剑猛地抽出,大股的血溅到萧冰挚脸上…………
谁,谁从他头顶淋了一盆滚烫的油,好烫,脸就快被烫烂……他是醒了么,长久以来一直困在梦里走不出来……
手,手上是什么,红红的,好烫,和脸上一样烫。
他,紫色的衣衫,是那美丽却不属于他的人儿。
血,这血是从他身上流出的,是手中的剑……他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时路经的樵夫们说,那一声响彻山林的悲叫,撕心扯肺。
五
手上是什么,手好烫,脸好烫,他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疯狂嘶叫的人将长剑反手握住,架在颈了一边使尽力气向喉咙抹去。
昙惊呆了,只来得及抓住他的剑。
血再次染红了剑刀,染红了萧冰挚的眼前。恐惧充满了他的全身,丢开剑双手揪住头发死命地叫喊。不,他只是大张着嘴,喉咙早巳叫破哽血,发不出一点声音。
「萧……萧冰挚!」昙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他,却被他强大的力道震退两步。再次上前拉下他的手,双臂环住他的肩头牢牢锁住,左胸流血的伤口被挤压得生疼,疼痛像是慢慢渗入了里面。
「萧冰挚,萧冰挚……」不知要怎样安抚,昙只有一声声地喊他的名字。
声声「萧冰挚」入耳,癫狂的人竟渐渐安静下来,大张的嘴合上不再使力挣扎。昙血流过多意识开始混浊,这时却感到肩头沉了一沉,微微将环抱住的人拉离,看去人已昏厥过
去,一脸血泪惊心触目。伸手探到他的鼻息,微弱但连续,转向炼药老者道:「你要的是我的命……不关他……」一句话没说完昙就再也支撑不了,抱住萧冰挚一起栽倒在地,双双闭眼死沉过去。炼药老者摇头叹息:「凤主只命我做方才那事儿,没让我杀人……」
镇北王府的人很快赶来,来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呆若木鸡。失踪一年多的中原人竟被王爷那般紧紧抱住,高贵如月的王爷竟会和人那样紧拥在一起……
世上行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去强求「他」便不是你的。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我只告诉你,有朝一日你若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老爷对他讲的话,他后来明白。当那美丽的人在他身下叫着「魏无双」时,他便想,若是不属于他毁了也好。可他又怎能毁了那一次次拼了性命救回的人啊……所以他死了、他离开了才是最好……
「萧爷,您醒了!」床上的人—睁眼便有三名侍女凑上前来满脸欣喜地喊着。
萧爷,谁这么叫过他呢?梦,他做梦了。他懂得了那叫做梦,药人是不会做梦的,而今他还是药人吗?
记忆,点点滴滴,一滴不漏地回到脑中。割掉他的辫子,被他抓破脸,带着老爷的信来到南凉被他关起来,几次为他拼了性命,和他的肌肤相亲……想起来了,又如何,也不会改变什么……
「唔!」萧冰挚像破雷击中,突然倒下床全身痉挛剧烈抽搐起来。
「萧爷!」
「啊啊啊——!」
药人可怕之处在于他们感受不到常人的伤痛,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因而也就不懂得恐惧,不懂恐惧的人怎会不可怕。这些皆因炼制的人在他们身上下了蛊,药蛊。中了药蛊便成了药人,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没有七情六欲,身体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疼痛。药蛊是不可能破除的,萧冰挚却是特殊。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睡了这么久!」
「王爷不必担心,老夫只是对他用了mí_yào,算算时辰是时候醒了。」
「他……」昙看向窗外,良久才转回,淡淡问道:「还有多久的命?」
「恕老夫医术不精,不会超过三月。」
「咳咳……三个月……」
「王爷,您的身体可要好生调养啊。」大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萧冰挚刺入的那一剑,没能要了昙的命,但也伤他不轻。
「下去抓药吧。」
大夫留下止疼的药膏后离开,昙退下了所有的人亲手为萧冰挚上药。拉开白色的中衣映入眼睛的是千疮百孔的胸膛,一道道一块块紫黑的粗疤交错纵横,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肉皮。
曾经的刀伤箭洞已被这些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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