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杀了那些闯入者。”修淡淡地回答,既然不可能没有人进入,那么唯有死人才无法离开,无法泄露秘密。
“虽然我并不太想承认,但事实上,确实如此。”墨箫的笑容中夹杂了些微苦涩,他微微垂首,“不知道从何时起,即使谈不上善良但也绝对不会轻易伤害生灵的凤凰族,竟也会为了隐居地的保密而犯下杀戮。若是让孕育我们凤凰一族的祖先们知晓了,该是多么的心寒呐!”
“那你这是何意”蓝调讥讽而尖锐地打断他的话,他相信凤凰族很可能的确将那些闯入的魔族人残忍地杀害,但并不代表他就相信身为长老的墨箫会如此善意地提醒他们,否则在他们之前怎么会没有一个人逃出呢?
“也许你们不会相信,但我的确真诚地劝告了我所遇到的每一个闯入者,他们或是不相信,或是没有办法逃离,而那些魔力弱小纯属侥幸进入的则更是在进入的瞬间便被宰杀了。”墨箫站起身,他的笑容已经恢复了初见时的平静而和善,他说:“言尽于此,我只需无愧于心,也并不奢求你们的信任,你们大可以自己看着办。”
语毕,墨箫再次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周围淡淡的水纹一闪而逝,壬青正好抬头朝他们所在的方向一眼,蓝调不知道此刻的幻境是否已经解除了,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壬青长老?”
壬青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朝着另一个空无一人的方向冷冷地开口,“我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你到底让他到底看见了什么?”蓝调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随便选的一段场景,事实上我也不清楚。”墨箫依旧笑得和善,他走过去拍了拍壬青的肩膀,蓝调感觉到空气中荡开一阵细微的魔力波动,应该是幻境解开了吧。果然,只见壬青一个闪身躲开那只拍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仿佛没有看到墨箫的存在般,用那种空洞而冰冷的双眸不带一丝温度地从两人身上扫过,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他什么意思?”蓝调不解地望着壬青离去的背影,从第一次见面时便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了,还是说那幻境事实上还并没有完全解开?
“也许我之前忘了告诉你们……”墨箫摊着双手苦笑,“壬青似乎不怎么喜欢我,或者我该说,这么些年来,他完全视我为空气。”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特殊待遇了。”蓝调歪着头,淡淡地一笑,“至少他不会找你麻烦了。”
“呵呵,算是吧……”想到谷中那些被壬青不断挑衅的人们,墨箫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了一个方向,打趣地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客房,想来你们也不会愿意在树枝上休息。”
“有劳了。”修轻笑着说,离开之前,似笑非笑地透过重重虚掩的宫门瞟了一眼。
说是客房,实际上也不过是穿过偏殿的长廊到了一处幽静的小竹林,几间竹屋紧紧地靠在一起,门前的土壤中还残留着一些尚且新鲜的草根,显然此处已经荒置已久了,并且刚刚才简单地收拾打理过。墨箫说了些客套话并细细嘱咐了一些凤凰谷的禁忌后便匆匆离开了,似乎是大长老临时找他有点事。
蓝调并未急着进屋,而是静静地靠着一边的细竹,待修用魔力探查了屋中并没有布下什么特殊的阵法后才随着修一起进入。
屋中的物件很是简单,一架竹床,一张竹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杯中还冒着淡淡的白烟,显然是刚刚才泡好的;角落里有一个半人高的竹桶,桶里盛满了清水,还有一个竹制的盖子扣在上面,避免了灰尘的污染。
那些凤凰们当然不可能会知道修与蓝调是情人关系,因而安排了两间房,蓝调倒是根本没有进去旁边的房间看过,想来与这边也是一样的布置。
竹桌上虽然摆着热腾腾的茶水,桌边却没有椅子,蓝调真不知道是该说这些凤凰们细心还是怠慢了,随意端了杯茶坐在床上。竹制的床很硬,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摸上去冷冰冰的;被子也只是单薄的两层,中间连羽绒也没有夹,不像以前与修住一起时的高床暖枕,现在这般让人看一眼便失去了睡眠的yù_wàng。
轻啜了一口茶水,谈不上上等,却别有一股山林的幽香在唇齿见飘逸。无趣地抬起左手看了看,指根的戒指简洁而大气,纯墨的色泽衬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愈加的苍白,仿佛透明了一般,几乎可以看见在皮下静静流淌着的血液。一切都很正常,戒指也并没有出现收紧与发烫的现象,那么,难道真没有人监视?
“他们有别的方式。”仿佛看出了蓝调的疑惑,修淡淡地说,“在我们进入山谷的途中他们就曾经使用过,很方便的魔法,不过破解起来倒也简单。”
“哦?”听出了修话中的深意,蓝调扬起一抹天真的笑,略带揶揄地扫了修一眼,“不知父亲大人有何打算?”
“夜游”
“不错的建议,只不过……”蓝调可爱地歪着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指了指窗外,“莫非父亲忘记了,我可看不出魔界的日与夜究竟有何差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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