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孟禾央不放他走。
杜将离见如此,晚上便在颜雀楼里歇息,睡到半夜,大厅突然喧闹起来,杜将离被吵醒,屁颠颠地跑下楼围观,才知道原来是有位爷相中了孟禾央,忍不住摸他一把,结果两只手都被阿央扭成脱臼。那爷又是个麻烦的主,嚷嚷着要个说法,小夙缨把他手接上后也不肯罢休,一直闹到凌晨,这事才算勉强了结。
杜将离他们回到祈王宫,天已快亮了,杜将离看机会难得,反正也已睡不着,干脆偷偷跑来看日出,待太阳晒屁股了再去问均墨情况如何。
他经过博安堂,突然听得一声响从屋内传来,瓷瓶碎裂之声,接着有人愤怒地说道:“他算什么?他凭什么来跟我谈条件,可笑至极,好,好,既然他有胆子戏弄我,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杜将离听出是杜嵇的声音,不禁想均墨到底说了什么,把他惹成这样,一大清早就这么生气,等等,杜嵇该不会是——气了一夜吧?
“殿下,别被一时意气蒙住眼,墨世子故意激你,你若此番听了他,恐怕日后待他强大起来,会越发不好对付。”这次是白先生在说。
“我知道,白先生。”顿了顿,似在冷笑,“我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楚过,我很明白我此刻的决定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不过他既然敢提出来,我就敢答应,哪怕是这样会放纵黎国成为似夏国那般强劲的对手,我不在乎,我会让他们的野心通通覆灭,不管是谁,不管哪个国家,最终都会败在我杜嵇脚下。均墨,你总有一天会清清楚楚地看到,从始至终,杜将离都是只属于我的玩物,我一个人的!”
杜将离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扯到自己,均墨不是拿他当什么赌注了罢,急急转身,脚下不小心弄出些声响,心中咯噔,想离开已来不及,杜嵇打开门,定定看着杜将离,眸中的寒意似要化成一柄冰刀,将对方一下下剖开。
杜将离尴尬地打着哈哈:“好久不见,太子殿下。”左脚不动声色死命碾着脚下的树枝,让它不老实,暴露自己的行踪。
就这么定定看了他许久,杜嵇收起眸中凛冽,翘起唇微微笑着,完全没有杜将离想象中的恼火与生气,杜将离看了他两眼,心里更没底了,一般对方越平静,随之而来的暴雨就越加猛烈。杜将离琢磨着,这周围也没个别人可以捉来当挡箭牌,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赶紧撤吧,此刻在他脑袋里转悠着的,只有一个问题:究竟是不打招呼撒腿逃跑呢还是打完招呼后再撒腿逃跑?
不给杜将离更多的思考时间,杜嵇开口:“均墨的提议,我答应了,祈黎合力拿下晴端,我们与惠国原有的协议也作废,这段时间里,我祈国不仅不会对黎出手,还会在必要时提供帮助,但是在这之后,我祈国第一个要讨伐的对象,就是黎国。”说着目光里透出些残忍,“我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准备,杜将离,你不惜投靠敌国也要帮他,我会让你知道,你们所要面临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就是杜嵇与均墨的不同之处了,如果是均墨,便不会答应对方这个要求,为了心中痛快,而舍易求难,不是均墨的风格。从这方面来讲,均墨更像一只老谋深算的冷情老狐狸,而杜嵇则显得有感情一些,毕竟只不过因为儿时一次矛盾,就能咬牙切齿恨一个人如此之久,着实世间少有。
杜嵇话音刚落,杜将离便忍不住反驳:“你说的好似我已经跟他通了七八回书信求他带我走一样,分明是他来祈国结盟顺带把我要走了。主次一定要分清楚,这个主动叛国跟被动叛国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杜嵇脸色一沉,杜将离意识到这不是杜嵇所说的重点,自己直接把话扯远了,当下轻咳一声,回到正题:“如此就委屈太子殿下一段时间了,不过你们既已达成共识,我们也大多能预料到今后祈黎的关系,我不妨提醒你一句,太子殿下,休要小瞧了墨世子,也别小瞧了我。”
“彼此彼此。”杜嵇恨恨地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杜将离将杜嵇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均墨,临了又加上一句:“殿下,你该不会是跟他约定了诸如谁最后取胜,就能随意处置我,把我大卸八块之类的事吧?”
均墨想了想:“我没这么说过,不过话里行间倒是引导他往这个方向想了。”
杜将离总算明白了,这两家伙是因都想在身心上虐待自己而达成了共识,等等,自己跟均墨到底有什么仇?对方为何也要把自己大卸八块?杜将离很想开口问,可他实在问不出口,似均墨这般万事都压抑自己什么都不表露出来的人,很可能在某一方面因憋到极致不能舒缓,而养成了超越寻常人的特殊爱好,头也不回地直奔古老的神秘领域而去,再也不能当一个正常人了。自己若直接问,不是戳了对方的痛处么?这么残忍的事,杜将离可做不出。
杜将离脑中又浮现出对方变成白无常张牙舞爪把他生吞活剥的梦,都说梦反应了一个人的本质,杜将离梦里的均墨肯定就是均墨最真实的一面,他越想越肯定,短短一刻钟,神情竟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一会儿又露出悲天悯人的同情之色来。若均墨知道杜将离此刻在想些什么,可能真忍不住要将他千刀万剐永绝后患。
均墨挑眉:“将岚,我听孟二公子讲,你昨日——去了青楼?”
“是啊。”语气轻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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