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一件事。”朱棣似乎想起什么,随手捡起一份奏疏,笑吟吟的丢在郝风楼身上,郝风楼接了,朱棣笑道:“你来看看,看过之后,再来回话。”
郝风楼连忙打开奏疏,这是一封请辞致仕的奏疏,请辞的人乃是兵部尚书刘斌,说是自己年纪老迈,不堪为用,恳请陛下恩准,准其告老回乡,颐养天年。
刘斌自是没有活路了,如今同僚们疏远他,太子和内阁,对他也没有好脸色,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却是往死里得罪了,出力不讨好,还得了天子的一番申饬,对着他拂袖而去,这个时候,他若是再不走,将来走的成走不成,只有天知道。
所以他上书请辞,这个官,不做了。
郝风楼笑吟吟的看着奏疏,慢悠悠的道:“看来刘大人和陛下一样,也是归心似箭啊。”
朱棣慢悠悠的道:“你怎么看?”
郝风楼道:“刘大人既然要挂印而去,谁能拦得住,陛下若是想恩准,那就准了便是。”
朱棣却是笑了:“朕打算留中不发,他想走,朕还没有兴趣让他走呢,这朝廷又不是街市口,容得他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么?”
郝风楼似乎明白了什么,忙道:“陛下所言甚是。”
朱棣像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一样,这才开始说一些寒暄的话:“你那神机卫,真是让朕开了眼界,这操练之法,你细细和朕说一说。”
郝风楼倒也不隐瞒,将操练的种种细节和作用,纷纷说了:“……陛下……让官兵们站立不动,培养的就是意志力,陛下想想看,这从早到晚笔直立着,一动不动,谁吃得消?一般人自然吃不消,可是他们一入营,便如此操练个十天半月,想躲懒,却有人盯着,随时给予惩罚,这这一日,只怕和杀头一样可怕,第二日呢,亦是痛不欲生,可是如此十几日他们渐渐的,也就把外头的心收了,就算在可怕,可是也习以为常,往后操练起来再如何艰苦,对于他们来说,也并无不妥。再有,每日听从号令,让他们站便站,让他们走便走,如此一来,号令如一……”
朱棣听的很认真,只是不断点头,不过他也是内行人,偶尔,趁着间隙也会问这么一两句:“为何还要让他们读书?”
“读书可以明志,这神机卫,若是大字不识,那么和只靠混个军饷的寻常官兵有什么不同?得先让他们会读书写字,才能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忠义,什么叫做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什么叫君臣父子。”
朱棣不由苦笑:“看来,朕早就料到了,你这练兵之法,是富养,就算别人知道,那也学不去的,照你这么个操练法,一年不知要靡费多少钱粮呢。”
郝风楼不由尴尬道:“儿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交趾那儿,眼下虽然还算平静,可是四周百国林立,内部呢,也未必就都心服口服,朝廷倒是在那儿有几个卫所,可是卫所的官兵,战力低下,若是不练出一支精兵出来,一旦有事,恐怕到时,想要临时抱佛脚,也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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