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带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这明显是吸引别人来劫掠,不少人为此胆战心惊,不过很快,侯府便来为他们解决问题了。
其实这个容易,金银携带不便,侯府这边弄了个钱庄,把金银存放于此,再给你等额的银票,到时只需拿着银票来兑换即可。
侯府作保,绝对安全。
据说所有金银都会存入侯府府库,而这侯府府库有无数护卫把守,断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这消息一经传出,真正去存银的人倒是不多,安南这些人都是惊弓之鸟,谁也不肯去做冤大头,其实他们的思维和大明的士绅没什么分别,都是满脑子的中庸之道,绝不会贪功冒进,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携带不便,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真金白银在自己手里终究安心一些。
不过随后,那黎洪人等倒是率先去寄存了,紧接着,郝家直接发了银票给他,一车车的金银兑换了一大沓百两的钱钞,这钱钞有私章和暗记,与那大明朝的钱钞差不多,甚至还有专门的编号和暗码,若是寻常人,即便想要伪造,一旦和钱庄那边的暗记对不上也是枉然。
银票上不但写明了发行的日期,甚至还特意说明凭此银票可随时兑换白银,并且郝家的任何买卖都可凭此钱钞购买货物。
有人做了尝试,而且还真有几个商贾拿这银票去买郝家的红木椅子。居然还真成了,人家不但没有为难,反而一丝不苟。半点都没有怠慢。
而在这谅山,郝家的买卖本就不少,许多人要进货,甚至要购买土地,都需要与郝家交易,于是乎,市面上居然也有人愿意与拿这银票的人交易。毕竟这银票代表的就是郝家的信用,即便有人用银票来购买自己的东西,大不了到时候自己跑一趟郝家的钱庄前去兑换一下就是。即便不兑换,暂时寄存在身上,将来要和郝家做买卖也可用上。
这银票非但没有像大明的钱引那般不断贬值,居然渐渐的有越来越多人接受了。
那些没有兑换的人自然再无疑虑。赶紧带着自己的财货前去兑换。
而郝家的钱庄确实是郝风楼的主意。谅山到了如今这个境地,财富日渐增多,单靠金银交易十分不便,而这时候推出在谅山流通的银票,小规模的推出也算是试试水温。
这几日,无数的安南士商拜访,郝风楼陪着郝政去接待,顿时觉得头都大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爹似乎并不是自己原先想象中那样轻松惬意。恰恰相反,打交道其实才是艰难,郝风楼甚至突然觉得造船变得无比轻松了。
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来客,无非先是寒暄,旋即等着对方大倒苦水,抚慰一番,再行送客。
这里头有许多技巧,郝政让郝风楼与他一道出来会客的意思便是希望郝风楼能学习一二,只可惜郝风楼只是在一边打哈哈,虽然是笑,可是笑容之中却有几分勉强。
郝政实在无奈,忍不住道:“你在宫中应对得体,为何对待这些客人却是这般懒散?”
郝风楼则是一笑道:“有父亲大人就够了,儿子正好躲躲懒不是?”
郝政无奈的笑笑道:“你啊,不可这样懒散,与人打交道不必分贵贱,你别看这些人现在落魄,可终究是有身家的,将来咱们郝家迟早用得上,虽然为父也不指望他们将来能雪中送炭,可是锦上添花也知足了,罢,你既然志不在此,就忙你的去吧。”
郝风楼连忙道:“父亲大人辛苦,孩儿不孝。那个,我出去转转了。”
郝政挥挥手,带着几分愠怒,只是愠怒的背后却又有几分温情,他心知这个儿子在夜里的时候还在通宵达旦的画什么图纸,据说是海防那边有许多造船的争议都送过来,最后都是郝风楼来裁决,而这儿子对造船的事最是关切,每日一宿不睡,都在造船的图纸上头各种琢磨,甚至府里的鱼塘里,这家伙还建了模型,将木船放在池水里巡弋,又是制造‘巨浪’,又是命人拿大蒲扇扇着狂风,有时愣愣的在池边呆坐,有时喃喃自语,无非是说什么:“不成,不成,要远洋,宝船是不成的,这样的设计一遇到巨浪只怕就要散架,至多也只能沿着海岸线走,若是如此,算什么海船?不成,必须得在龙骨上头打主意……”
而郝风楼如释重负,自是高高兴兴的去了。
他喜欢逛铜山集,如今这铜山集已是大变了样,到处都是人流,商贸尤为发达,如今又有十万人口入住,端的是热闹非凡。
其实总体上来说,郝风楼还是颇为轻松,交趾叛乱,固然是一份份军情传来,却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一个地方的臣服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简单,即便是当年的云南,那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反抗,虽然在交趾,许多的反抗压根就是朝廷自身政策的失误,可是在郝风楼看来,无论怎么说,这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会有杀戮,会有丑恶,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力把握这个方向,使这个方向向更好的方面发展。
一连数月,朝廷来了许多的消息,大抵都是朝廷震怒,许多官员掉了脑袋,旋即便由丰城侯石进亲来交趾,要督战进剿,天子亲书了一份旨意,声情并茂,呵斥官吏不法,又加派御使巡按抵交趾,大有一番要励精图治,狠狠收拾一批蠢虫的意思。
自然,郝风楼却是清楚这不过是做做样子,交趾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完蛋,许多人都要连根拔起,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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