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清和西门吹雪还大吵过一架。时间大概是在静清取下帽子之后,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西门吹雪,和我相较一二吧。”但西门吹雪却微蹙了眉摇头:“我不会与女子对战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再联系上西门吹雪那种淡然的神情,静清就觉得有点生气。不过,她早已经习得喜怒不形于色,当即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剑是不该分男女的。”
“女人不该练剑的。身为女子,舞刀弄剑总是不该。”虽然知道西门吹雪是不善言辞,但是乍一听到这种有辱女性同胞的言论,还是会生气。
“是否适合练剑,你和我比上一次不就知道了?”静清举起剑直指向西门吹雪,眼神犀利地瞪了过去。
虽然不会和女人计较,但是有剑直指了自己鼻尖,迎上门的挑战西门吹雪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轻敌不是他的作风。即使对方是个女性。所以在剑尖挑过来的时候,他理所应当地用剑应对了——但是没有拔剑,剑还好好地套着剑鞘。
静清看着,心里真有些生气。她的脾气还没好到被人这么轻视对待了还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但是她也不会因为气昏头了,就忽略眼前这个男人的剑术有多高超这件事。
这个男人的眸子里浮起一抹淡淡的情绪,静清还未能辨得,手中的剑就刺了过去。这大概是静清对于剑的一种执着,在手握着剑,与人正面挑战的时候,她从不会使用响转或者念力这种违背世界规则的能力——如果她用了,大概这群人真的坚持不到多久就会被干掉。在这样的地方,她真心诚意地想用自己的剑立定江湖。
可惜,她终究练剑太浅。虽然她的剑术比起平常只练了十年有余的人来说强了不是零星半点,但是比起西门吹雪,还差得太远。西门吹雪只用剑鞘就轻而易举挡住了静清的进攻,并且适时地挑开了她的剑尖。
在看见静清微眯的眸子和略微恼怒的神情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席卷了西门吹雪全身,他突然微微勾了勾唇,不明意义地笑了笑。
他眉眼间陡然温和了一瞬,突然弯腰捡起那把剑,错身到静清身边,重新将其插入剑鞘。再转向静清时,脸上的神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凝视着静清,他难得开口多说了几个字:“对于朋友,我也不会以剑相向。”
这一句话已然足矣。静清突然觉得胸中那些气闷在这个男人这句话下,已然消弭。于是她愣了一愣之后,便笑出了声来,竟也应了西门吹雪邀请她去万梅山庄的请求,并戏谑地许下诺言说,不逼他真的出手的话,就赖在万梅山庄不走了。
如今,静清看着万梅山庄的景色,再看着木头一般的西门吹雪叹了口气。像她这种喜欢自由的人,怎么会真的这样久地停留在一个地方……可是,自己许下过的诺言又不能违背。当初她可没猜到西门吹雪会闷气到这种程度,而且,那种眼神……当真和那时唯恐她离去的手冢,一模一样。当初的自己心软了没能离开手冢,如今,在看见西门吹雪的这种眼神时,静清居然也下不了决心违背诺言,更下不了决心违背这样的眼神离去。
在静清苦恼的时候,正在擦拭剑身的西门吹雪抬头深深凝视着她的背影,也开始苦恼起来。他从来都是孤单一人,站在高岭的雪山,如雪山之巅一样高傲而寂寞,但是,在遇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他开始瓦解了。
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女子,在看见他的冷颜时当真不会介意,能分辨出他明明没有表情却已经愉悦的心,能感觉到他对剑的感情——就像是遇见了钟子期,俞伯牙感觉到自己的剑在被人惺惺相惜。这样奇妙的心情和初见她如瀑的黑发时那种微微动摇的心结合在一起,突然乱了心绪,就连擦剑的手也不自然地停了停。
不想与她比试。除了怕自己的剑会杀了她伤了她之外,似乎隐隐又含了另外一层暧昧的意义。
——不想她离开自己。
如果当真比试了,她就会走的话,那还不如让她一直赖在万梅山庄罢。而这样的心情,西门吹雪却无法传达给静清。因为他生来不善言辞,即使在面对着喜欢的女性时,也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让对方知道。
“芳菲。”在静清不知道倚窗望了多久窗外的景色时,西门吹雪终于站起身来。可是倚在窗上的女孩竟是已经闭着眼睛,仿佛已然睡了过去——坐着也能睡着吗?西门吹雪不禁又扬了扬唇,解开身上的白色外衫轻轻披在了她身上。
在西门吹雪的气息消失在了房间里的时候,静清睁开了眼睛,垂眼看着身上的白衫,静清突然想起了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话。如果男人是剑的话,女人就是剑鞘。没有剑鞘的剑终有一天会因为风吹雨打而不复曾经的光亮与锐利,所以找到合适的剑鞘对于剑来说是恨重要的。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西门吹雪已经将她当成了他的剑鞘——这一点很令人恐怖。
除了对于西门吹雪和手冢相近的神色让静清不舍之外,静清对于西门吹雪所怀抱的大概都是像对哥哥抱着的那种尊敬与崇拜。毕竟在只轮“剑”的这方面,他们都是个中高手。而静清,对剑的感情,也就多少有些转移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身上。而对于西门吹雪,静清也只多出一层如朋友般深厚的友谊……
如今,在感觉到西门吹雪对她不止朋友的情谊时,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点慌乱——她当初无法拒绝当初手冢冰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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