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那边传来一个有些年纪的低沉声音,“喂,梨知啊……”
杜梨知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但是话语里却破天荒的带着恭谨,“蒋爷,您好……”
被称为蒋爷的人笑了,“我是很好,但是你好不好呢?”
“……”
对于杜梨知的沉默蒋爷似乎很了然,“你的事我前两天才知道,就要过年了,我在这边这么些时间也好久没有回去了,今年正好想回国过一过,到时候你可要记得陪我吃顿饭啊。”
杜梨知不回答,蒋爷又问了一句,“听见没有?”,杜梨知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杜梨知挂上电话后就对上了温寅的目光,温寅似乎只是随意的打量,杜梨知却仿佛觉得他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只是此刻他忽然没有了和这人争锋相对的兴致,直接拉上门回了房间。
蒋爷会打这个电话,其实杜梨知早该想到的。蒋爷自然姓蒋,单名一个山字,他可以算是圈里的老人了,比之温寅大概还要高个两辈,而杜梨知之所以对他这么老实,可不止是因为蒋爷的资历,杜梨知会踏上这个圈子,红成之前那副地步,多亏蒋爷当年的推波助澜。
虽然杜梨知一向自我感觉很良好,但是他也有作为新人的时候。杜显人即便身份摆在那里,一般的人不敢轻易得罪杜梨知,但一开始知道杜显人的意思的也没有几个人敢随便捧他,哪怕他真是个好料子。而那让杜梨知一炮而红的首张专辑就是出自蒋爷的手,其后的两张三张蒋爷也有幕后推手的功劳,他对于杜梨知说知遇之恩过了,但是提拔的助力的确不小。
之后杜梨知逐渐走出自己的路了,蒋爷便用他作为自己的告别之作,就此退圈隐居国外,以往年节杜梨知不太和家里联络,但是cleo每每提起他也会记得给蒋爷捎一个问候的电话,所以在蒋爷心里,在外人眼里如何不懂事的杜梨知却是他不折不扣的爱将。
而这一通电话杜梨知立马就能明白蒋爷的意思,回国过年是假的,为他的事张罗才是真的,怕是那顿饭应该也不简单。
他心里的想法此刻非常复杂,说难过吧也有点矫情,毕竟蒋爷出马,这事十有八.九会成的,要说高兴吧,杜梨知还真不可能有这感觉,硬要形容,倒更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的憋屈,难堪,就是充满了难堪。
那到底要不要去呢?
换做一个月前,不,一周以前就好,杜梨知搞不好都会冷冷一笑拒绝的彻底。凭他的脾气,你没有八抬大轿跪着来请已经够怠慢了,竟还想让他自己寻出路回去?凭什么啊?
可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杜梨知无聊之余心里的焦躁其实也越来越盛,他不能就这么混吃等死的下去啊,他难道真要寡淡无味的过完这一辈子了么?这些问题偶尔会跳出来问自己,可是都被杜梨知咬着牙给压了下去,对他这样的脾气来说,自尊面子什么的,也许远比命还要重要,然而现在看来,被那次事件一击击倒,自此庸庸碌碌无所事事,何尝不是一种失败?
这难道就是自己要的了??
就好像刚才隔壁那个人说的,他的确该做点什么来打破现在像死水一样的生活了。
杜梨知的拳头握的很紧,表情阴郁地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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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一大早,杜梨知的钢琴就到货了,一番检验下来后很满意,杜梨知便去琴行付清尾款。离琴行还差五十米左右,他看见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低着头打电话,接着直接走到了停在面前的车里,关上门开走了。
杜梨知的脚步一顿,他没看见那人的正面,但是那背影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然而直到盯着那车在街头消失,杜梨知也没想起来他是谁,他摇摇头进了门。
新年将近,比起附近的张灯结彩,店里只在把手上挂了两个小灯笼,还是小卡在,他给杜梨知结账时,杜梨知看见柜台上放着的一两张纸。
招聘启事?
“你们缺人么?”
小卡笑道,“不是导购,是音乐老师,钢琴、管弦乐的都招。”
杜梨知拿起那单子看了看,基本属于一对一的辅导,课时不定,教到会为止,按小时计费,费用从五百到两千不等,对于老师的要求和待遇却没有细写,只说面议。他虽不懂行价,但感觉这学费应该是偏高的。
“有学生会来?”
“有的,已经有好几个预约了。”小卡道,“就是不时有人来打听,老板才决定开办的。”
杜梨知努努嘴,把这单子丢到一边,不甚感兴趣道,“真会赚钱。”
接着,杜梨知回家弹了一下午的琴,待到差不多时间,他才换了身行头,打理下头发出门开车。
比起左街右街,市区的年味就要稍重点了,相较于什么情人节、圣诞节的,新年倒是杜梨知最不愿意往外跑的日子,他宁愿一个人在家窝着睡觉,也好比走到哪里都是那种亲厚的热闹感好。而此刻,处处洋溢着喜气,提着年货走街访友的行人更衬得他的形单影只。杜梨知一路上按了不少的喇叭。
蒋爷定的饭店是市中心一家私房菜风味馆,靠着时尚的休闲广场,古色古香的装潢,小桥流水的雅韵,对比之下很是奇妙,适合老人家的口味,而这里除非早早预定,一般是不对外接陌生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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