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么?”
迷榖藤知晓六界一切秘事,所以,迷榖老伯肯定知道。
“哎,是,所以当年才阻止你与云神相会,才让你不要理应子珏。”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诺问道,声音轻飘飘的。
“因为不能说,若你提前知晓,必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神界会如何对待我们尚不知,但是,他们一定会斩断你的九尾取出你的九颗内丹,放置灵人体内重塑一个集六界一切力量的身体,就不是让你失了原身落到灵人体内重生这么简单了。”
说到此处,迷榖老伯的脸色变的心疼不已,看着白诺继续道:“这样想来,那位云神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没有用那么惨烈的法子,而是想了这个方法,需知,九尾狐的九条尾巴连着体内的九颗内丹,断一尾,内丹便会离体一颗,再不能回到本身,若九尾尽断,痛苦不已不说,内丹皆会悉数离体,到时,便会灰飞烟灭啊。”
迷榖老伯一面说一面叹气,身旁却已攻来不少人,见白诺依然呆立着不动,迷榖老伯只好挥动手杖护着白诺,令前来攻击之人不得近身。
白诺看着,面无表情,哪怕是听迷榖老伯说了这些也没有什么感觉,若自己有感觉,那么,白诺一定希望自己能提前知晓,这样,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落得成了一个大笑话的地步。
此时此刻,耳里充斥着的声音皆是兵戎相见的惨烈,画面已成了黑与白的拼搏厮杀。
但,白诺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不理这恢弘的大战,不理在他身边护他的迷榖老伯,只把眼神落在极远处还在与魔君大战的应子珏身上。
那身玄衣,那头曳地黑发,那抹红莲花钿,和那柄方天画戟,都衬的他威武至极,与魔君交手时,那种气拔山河,延绵九天的气势是无人能比的。
这样的对战,十几万年前发生过一次,白诺记得,自己当时还颇不以为意的说,可惜自己没有亲眼看见那位雷神是如何对战魔君将其制服的,不然,一定要给他鼓鼓掌。
现下,看到了,却是无法鼓掌。
想着,白诺觉的自己好像应该笑一笑才对,只是,嘴角怎样都扯不出一个笑的弧度来。
因为,若没有这一系列的巧合,魔君便不会出世,那自己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真相。只是,这真相为何要来的这么快这么唐突,连一个循序渐进的机会都不给我。
白诺麻木的想着,只那么麻木,想要落一滴泪,都无法办到。
怪不得应子珏的面貌会生的如此出挑,连最为简陋的粗布长衫穿在他身上都与别人不同,怪不得他的血能那样有用,怪不得他能令自己神魂归位,法力恢复。
原来,他是雷神,是那个幼年时在雷电交加的山林里放自己一马的雷神,是那个在天牢里面无表情的对自己施以雷刑的雷神,是那个用天火将自己‘烧死’的雷神,是那个六界中公认的无心无情,冷漠至极的雷神。
想着,白诺突然从麻木变的彷徨,只看着面前一时间还无法落下帷幕的大战,用内力淡淡的开口说了一个字,“杀。”
众妖得到这个指令,更是欲血沸腾,神魔在空中乱舞,仙妖在大地决战,这样的景象旷古一见,且这一次,由于仙界本身因拯救人间便过度虚耗,此番与万妖相抵,已不复以往大战时的气势。
白诺正看着,手中骨笛便动了起来。
笛声响起才不久,顾垣之的精气还在,此时化作一团虚影立在白诺面前,声音清冽中也夹了一丝同情,“没有喜怒哀乐,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只是你的臆想罢了,若你有喜怒哀乐,你真的会这样做吗?”
白诺听闻,眨了眨眼,麻木的说道:“我觉的,如果有,我会做的更狠一些。”
“小家伙,毁了骨笛!”
白诺的声音一落,魔君怒极之声骤响,只有毁了骨笛,这场大战才会赢。
这一句话令万妖附和,连迷榖老伯也表示赞同,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若魔君再被封印,那妖界的下场又岂能是好的。
奇怪的是,顾垣之并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别的表情,只对白诺道:“神君说的话并不全对,这世上能吹响我的除了雷神外,还有一个人,就是你,当年,女娲娘娘将我弃下,便是觉的我戾气太重,我是鹰骨所制,本身乃雄鹰,属于妖一类,你是我的王,也是可以的,所以,雷神将我吹响,延绵的只有福音,而你将我吹响,延绵的乐声,便是凭你心中所想。”
白诺听闻,抬头看着他,顾垣之却只是一笑,“白诺,你虽然没有了喜怒哀乐,但心还在,所做一切,要遵循你的初心,还有,你是妖王,你吹响骨笛,妖界和青丘得到的福祉是最大的,所以,你放心,妖界和青丘的结界会比以往更加牢固安全。”
言罢,顾垣之的精气便回到了骨笛之中。
白诺仍无表情,周围却已涌来越来越多抢骨笛之神,迷榖老伯已抵挡不住,直往下坠。
白诺接住迷榖老伯,便往前飞去,瞧见云头下已如废墟沟壑,再无任何活物,且还充斥着漫天恶臭的凡间大地,不知怎的,想起了在临安和应子珏相处的那些日子。
突然发现,这一生,只有和身为庄稼汉的应子珏所相处的那些时日才是最真实的日子,没有任何欺瞒与阴谋,虽然短暂,但比起那带着阴谋而出生,而活的两万年都要珍贵。
是以现下,他的那颗心,在想念那个应子珏,想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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